叶婉儿从头到尾就这么呆滞的跪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也提不起兴趣。
不过,她的嘴里一直都在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婉儿温尔晚喊了一声。
没反应。
这是……疯了?还是傻了?
温尔晚想要过去听一听她嘴里念叨的是什么,却被慕言深拦住了。
“小心他提醒,“她会伤害你的
“叶婉儿精神不正常了?”
“不清楚,应该吧
慕言深哪里还管叶婉儿的情况。
压根不在乎。
只要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行了。
慕言深从不轻易的让任何人死,因为不管是谁,只要落在他手里,死其实是一种解脱!
活着,比死更难受千百倍!
温尔晚问道:“她不是还怀着孕吗?肚子里的孩子呢?”
想了想,温尔晚还是于心不忍。
孩子是无辜的。
何必因为叶婉儿的过错,而受到惩罚,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以……还是流掉吧。
她恨叶婉儿,但不该牵扯到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早就流了慕言深说,“我们从那里离开的第二天,她就大出血流产了
话音一落,叶婉儿突然尖锐的出声:“我没有流产!”
紧接着,她站了起来,目光到处搜寻,四处寻找着:“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快还给我!”
“他可是尊贵的慕家小少爷!你们谁敢怠慢的话,我肯定不轻饶!”
“啊……我看见了,在那里!”
说着,叶婉儿直直的朝着宁语绵跑了过去。
她推开保镖,扑到宁语绵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抱着她的头搂在怀里:“宝宝,不哭不哭,妈咪在这里呢……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继承慕家的资产,我跟着你享福了
“来,我带你回家,我们现在走
叶婉儿神神叨叨的,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她只记得自己怀孕了,而且她认为,孩子是慕言深的。
她接受不了那个可怕的真相…
所以,叶婉儿的精神崩溃了。
宁语绵被毒性折磨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咬着牙一把推开叶婉儿:“少碰我!蠢货!”
“你骂她蠢,你又聪明到哪里去?”慕言深问,“你知道她为什么疯吗?”
宁语绵骂道:“她活该!”
“她怀上了一个保镖的孩子
宁语绵捂着心口,浑身一震。
很快,她就已经猜想到了什么。
慕言深这是在提醒她,如果她还不肯低头,不肯屈服的话,叶婉儿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难怪她今天会在这里看见叶婉儿,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了。
结果,叶婉儿的存在,就是让宁语绵好好的看看下场!
杀鸡儆猴!
到她发作的时候,宁语绵就会像此刻的叶婉儿!
“啊!”
宁语绵惨叫一声,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这比让她死,更为可怕!
她踉跄着爬起,双手重重的一推,将角落里的花瓶摔碎,七零八落!
然后,宁语绵捡起地上的最为锋利的一块碎瓷片,重重的往心脏上一扎!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血溅三尺!
温尔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场面……
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
慕言深再一次的捂住了她的眼。
同时,他吩咐道,声音沉着冷静:“带走,送去医院,伤得应该不深,能抢救回来
“是,慕先生
温尔晚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分钟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静得只有慕言深粗重的呼吸声。
温尔晚又眨了眨眼。
慕言深慢慢的放下手,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架着二郎腿。
他拿着一块真丝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像是电影场面。
看见慕言深这个模样,温尔晚脑海里浮现出了四个字——
“斯文败类”。
客厅里一片凌乱,有血迹,有碎片,地毯上也乱糟糟脏兮兮的。
温尔晚就这么笔直的站着。
“……又让你看见我这么残忍嗜血的一面慕言深将手帕随意的扔到旁边,微微低着头,“晚晚,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又破灭了吧?”
看似问得轻松,可慕言深的语气里,却满是醋意。
是啊,他永远满手鲜血,从不饶人,出了名的狠辣。
而左敬永远是当好人。
难怪她会爱上左敬。
谁会喜欢一个魔鬼呢?
“我没有这样想温尔晚回答,“只是觉得……如果宁语绵还是不屈服,该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
“你有没有寻找能解雇的人?”她问,“既然宁语绵能找到这种失传的歪门邪道,那就有能解开这种歪门邪道的人
慕言深顿了顿:“从念念中蛊的当天晚上,我就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
然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我本来没打算让宁语绵和叶婉儿过来的,我私下解决就好慕言深开口,“晚晚,是你提出的要求,是你要见她们
不然的话,这些场面,温尔晚根本见不到。
他也不想让她看见这些血腥画面。
慕言深又补充道:“当然,以后你也不会见到叶婉儿了。就让她疯疯癫癫的过完这一生,让她沉浸在她生下孩子的美好幻想里,永远不要有清醒的那一天
至于宁语绵……
她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念念身上!
别说宁家了,就算再加上一个左敬,慕言深也绝对不会轻饶!
哪怕温尔晚求情……
不,晚晚怎么会替宁语绵求情?
宁语绵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人生,还如此猖狂,不知悔改不懂感恩!
“我不在乎叶婉儿什么下场,”温尔晚回答,“我只在乎宁语绵什么时候给念念解蛊
慕言深反问道:“你不在乎,宁语绵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世吗?”
“她现在暂时不能知道!一旦宁语绵知道我才是宁家的女儿,那她一定会更加不顾一切,鱼死网破!念念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了!”
一个不怕死的疯女人,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刚才,温尔晚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宁语绵的反应就已经那么的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