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个妇女开门出门。
“义大娘!”
“衍子啊!”妇女看到张衍,笑着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屋坐!”
张衍跟着妇女进了屋,这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义大娘,这是我孝敬五爷的。”
“哎呦!你这孩子,来就来呗,怎么还拿这么多肉!快拿回去,给你爷吃。”妇女满脸笑容的推辞道。
“我爷,我娘他们都有,这一份是我专门孝敬五爷的!”张衍笑道。
“衍子给的你就收着吧!”五爷正端坐在炕上,抽着旱烟袋。
“五爷,您老身子骨怎么样?”张衍笑着问道。
“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看看,我这身子骨咋样!”五爷乐呵呵的说道。
“看您来这面相,飘红似白的,身体倍棒,准能活到死!”张衍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活到死!
你个臭小子,谁不是活到死?”五爷愣了一下,随即拿烟袋敲了张衍一下。
“怎么这不年不节的回来了?有事?”五爷笑着问道。
他猜到了,张衍这个时候回来,来找他肯定是有事。
“是有件事,我们医院最近想着建一个制作中成药的车间,需要一些会制药的师傅。
我想这咱们张家屿应该不缺会制药的师傅啊!这不,回来找您老给拿拿主意。”
“要几个?”本来半靠在被窝垛上的五爷,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三个五个不嫌少,十个八个的不嫌多。”张衍笑道。
“好!你小子现在是有出息了!上次弄来当医生的名额,现在又弄来这么多当药师的名额。
好啊!
好孩子,有本事不忘父老乡亲。
哪怕只是当个临时工,也比在家种地强啊!”五爷高兴的说道。
“全部都是正式工!”张衍正色说道。
“正式工?你说是真的?”五爷一下子从炕上蹦了起来。
这不怪五爷震惊,换谁都得震惊。
能进城当个临时工,都已经让无数人羡慕。
张平和张安,原来正经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们,自从进城当了临时工,家里的门槛差点被说媒的给踏破。
这要是正式工,估计都能有人上门抢亲。
“对,无论是之前的中医培训班还是这个药师,只要通过考核,都是正式工。”张衍很肯定的点点头。
“好啊!好啊!
真是祖宗保佑啊!
咱们老张家出了一条龙!”五爷大喜的冲着祠堂的方向拜了拜。
所谓的龙,自然说的是张衍。
“五爷,您过奖了,我可不敢当龙,我希望咱们张家屿人人为龙。”
“哈哈哈!
好一个人人为龙!
别说人人为龙了,再出几个像你二大爷那样的,我死了都能笑着去见列祖列宗。”五爷开怀大笑道。
张衍的二大爷是张家屿近代子弟中最杰出的,也是官位最高的,之前说过。
“五爷,您的好好活着,现在刚刚建国没几年,世道变化不定,咱们张家屿可离不开您!”张衍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历朝历代建国初期,都是政局变化最频繁的时候,朝令夕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小衍子,你能有这个认识,很好。
五爷对你更加放心了!
放心吧!五爷肯定的好好活着!
我活着,咱张家屿就乱不起来。”五爷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对,您的好好活着,好好享享新中国的福。”张衍见五爷明白自己的话,跟着说了一句。
“药师这一块,有没有年龄要求?”
“年龄上没有要求。
其实,说句自私一点的话,年龄大一点更好。”张衍笑道。
“大一点更好?”
“是啊!大一点,过几年就退休了。
现在国家的政策,退休,子女是可以接班的。”张衍笑着解释道。
“哈哈哈!”五爷大笑着指了指张衍,很是开心。
这才是张家的好儿郎,一心为了家族考虑。
对于宗族来说,不看你有多大本事,而是看你能为宗族做多少贡献。
也就是说,宗族的人能够跟着你占多少光。
有了本事帮助宗亲,也并不是无谓的付出。
而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有人可能会说,最后背叛的往往都是宗亲,可是初期成事的时候,能够依靠的还就是这种宗亲关系。
不是说人人都是天命猪脚,身上的王霸之气弥漫,各种人才都抢着过来给猪脚当小弟。
即便是一些天命猪脚,初期靠的也是宗亲相助,才能做出一番事业。
后世,那些中小型的公司里,那个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一大堆。
那些也说宗亲会背叛的,真应该去学习《鸡毛飞上天》里的陈江河。
看看什么叫格局。
“好!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人,咱们老张家就是不缺制药师。
我给你说,以前咱们老张家的药丸子,鹤延堂都抢着要。”五爷笑着说道。
张衍听说过,很久以前,张家屿曾经给鹤延堂供过药丸,买的还不错。
都是祖传的药方,一种是补中益气的药丸,一种是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的药膏。
效果和张衍做的药膏类似,效果稍微差一点。
只是,后来被鹤延堂给破解了药方,然后终止了和张家屿的合作。
这就是现实,社会险恶,充满了尔虞我诈。
明知道鹤延堂夺走了张家的药方,可是又能怎么样?
人家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药房,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根基深厚,张家屿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就算是打官司,都打不赢。
一旦破解药方之后,里面稍微做一点加减。
你说方子是你的,药物成分都不对,谁信?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来找五爷求援啊!”张衍笑道。
“好孩子!”五爷欣慰的点点头。
农村有本事的人多了,可不是谁都能进城当工人。
一个人能够进城赚工资,就能解决一家人的生计。
张衍一下子弄来二十个名额,这就等于解决了二十个家庭的生计。
五爷已经能够预见,张家屿未来会越来越好。
难得的是,张衍不居功,很谦虚。
这点,尤为让五爷满意。
又和五爷聊了一会,张衍才谢绝了五爷的挽留,回到家里。
张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
而张福生可不会等他,早已经喝上了小酒。
看着下去了快小半瓶子的药酒,张衍一把夺过酒瓶,“我不是告诉你了,这药酒不能多喝。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
娘,这药酒您收好了,一点就准他喝一两。
我可告诉您,我爹身体不好。
这是药酒,虚不受补可是会死人的。
您看看,我爹现在脸红的就很不正常。”张衍怕张母不信,指了指张福生的脸。
可不是,张福生白皙的脸色,布满了红晕,看着有些吓人。
“你居然敢管老子,把酒给我。”张福生已经喝的有七八分醉意,梗着脖子喊道。
“爹,您不能再喝了,再喝真的要出人命。”张衍一边说着一边扶住张福生。
张衍一只手拉着张福生的胳膊,一只手搂住脖子,搂脖子的手,轻轻在颈动脉上按了一下,停顿了三秒的样子。
张福生一下昏倒在张衍的怀里。
“哎呀!我爹昏过去了!”张衍大声叫喊道。
“啊!孩子他爹啊!你可别吓我啊······”张母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娘,你先别哭,我爹就是昏过去了,没有大事。
您别担心,有我呢!我是医生。”张衍赶紧安慰道。
“对,对!衍子,你快给你爹看看,这是怎么了?”张母这才想起来,儿子是医生,慌忙爬起来,抓住张衍的胳膊说道。
“先把我爹弄到炕上去,老二老三过来搭把手。”张衍转身对张平和张安命令道。
“哦!”张平和张安赶紧过来,帮着把张福生架到炕上去,让张福生平躺在炕上。
“娘,您别着急,我给爹号号脉。”张衍拉过张福生的手,按住寸关尺。
本来张衍是装装样子,吓唬吓唬张母和张福生的。
张福生怎么晕倒的,他最清楚不过。
按住颈动脉三秒到五秒,大脑就会因为缺血昏迷。
张衍手按住寸关尺之后,想着干脆给老爹检查一下身体吧,整天把身体不好挂在嘴边,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好。
脉沉紧?
张衍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号出这么一个脉象。
沉脉为里症,紧脉为实证。、
二方面的病证。一方面是《伤寒论》所说的“心下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这是《伤害杂病论》第67条记载的疾病。
“娘,我爹最近是不是经常头晕啊?”
“是啊,你爹整天都喊着头晕,有时候,晕的都坐不住。
唉,这是老毛病了,你爹打小身体就不好,动不动就头晕,恶心。”张母叹了口气说道。
张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像在前身的记忆里,也有关于张福生头晕的记忆。
这也是前身对张福生偏心,很气愤恼火,但是又一直忍让的原因。
张福生身体不好,所以不敢和他顶嘴,怕给气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