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唐诗诗正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她合上手机,抓上没喝完的半瓶果酒,一边走一边感叹道,“早知道昨晚上应该让阿凉来的,顺便给我带副相机。”
“她昨晚上想去找你?”
“嗯,凡凡不是从国外回来了么?想来别墅玩,顺便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晏淮微笑:“......”
拒绝的好。
唐诗诗想到傅诗凡那张可爱的小脸,感叹道,“你不知道,凡凡又聪明又可爱,但我一想到她是傅铮跟别的女人的孩子,我就......哎,心里替阿凉难过。那个女人是别人也还好,偏偏还是伊丽娅......”
晏淮动了动眉头,垂下眼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温凉心里不舒服,她会说的。”
“我跟你说,要是你在外面有个那么大的女儿,我肯定是不会原谅你的。”
说着,她认真看向他,“算算时间,你在国外七年,还真有可能有个那么大的女儿。”
晏淮失笑,“你想哪里去了?就算我要有女儿,也是跟你。”
唐诗诗耳根一热,别开视线,嘀咕道,“那可说不定呢。”
“我要是在外面没有女儿,你就原谅我了?”
“那你告诉我,七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唐诗诗顿住脚步,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出口。
她很想知道,可她从没问过他,他也从不曾解释,似乎想要含糊过去。
她能感觉到晏淮对她的喜欢,时隔七年,这份喜欢坚持到现在来之不易。
越是如此,她越想越知道,既然他那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晏淮没有闪躲,与她四目相对,抿了下嘴唇。
“不愿意说就算了。”唐诗诗对着果酒的瓶口,咕咚两口灌下去,浑不在意似的往前走。
“你知道,那年我爸病了,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存,情况越来越差,怕耽搁我高考,他一直让医生瞒着我,后来一个外国人找到我,只要我跟他走,他就可以找最好的医疗团队为我爸治疗。”
“我答应了,那个人也兑现承诺,让医疗团队为我爸进行肾移植,只是我爸的尿毒症为遗传性肾炎,预后效果差,四年后还是病故了。”
“哦......节哀。”唐诗诗咬咬唇,没想到是和他爸有关。
晏淮笑笑,“没事,早就过去了。”
唐诗诗又喝了一口果酒,把瓶子扔到路边垃圾桶,“那个人是谁?要你跟他走干什么?你难道不可以联系我吗?”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笔生意,那人的继承人不成气候,所以......他对我还算器重,我能继续读完大学,在商场中历练,少不了那个人的栽培。”
走路摆动间,晏淮的手撞到她的手,顺势握住,“我可以联系你,但我受制于人,只会把你置身在危险中,况且那时候......我连自己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又拿什么给你希望呢?”
前路未卜,他只偷偷地去看她,看到她好好的,他就知足了。
唐诗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了......他把你训练成一把刀,一把为他的继承人所用的刀。”
为继承人荡平前路荆棘。
正因为晏淮自身聪慧机敏,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且父亲重病,家境贫寒,那人正好挑中了他。
“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几年你一定很苦吧?”
“还好,只要能回来,再遇到你,所有的苦都不算什么。”
捕捉到唐诗诗眼底的一抹心疼,晏淮深深地望着她生动的面容,忽然俯身吻下去。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那些苦不值一提。
她就像蜜糖,无声无息地滋润着他,就像现在她的唇一样,甜美醇香。
她就像太阳,无声无色地温暖着他,就像现在他怀里的身体,温热柔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