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叶被我警告后,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和忐忑,随后瞪了一眼我们三个,便径直走进了医院。
这么晚了她还来医院里陪蔚蓝,真上心。
邓晶儿嫌弃地感叹,“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凡是和碧池蓝关系好的,我一个都看不顺眼!”
说着,她狠狠掐了一下陆玺诚,“包括你这个睁眼瞎!”
陆玺诚痛得龇牙咧嘴,赶紧发誓,“我看清了,我真的看清了!以后我再维护她,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怎么看清的?眼睛复明了?”邓晶儿惊讶地问。
陆玺诚把和我在门口偷听的事说了出来,随后邓晶儿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星星,你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能猜到她当时候会露出真面目!”
我微微一笑,颇有心得,“当然,因为之前她每次和我独处时,都是这样。”
邓晶儿点点头,“有道理,在别人面前她还得保持人设,肯定装得很,今天如果不是我单枪匹马先去找她,而是我们三个一起,恐怕她能演一整场!”
我认同。
随后我便和邓晶儿夫妇二人分开了,各回各家。
到家后,我妈一直在客厅坐着等我,叫我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怎么,怕我又发蠢去见傅承熠吗?”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笑着问。
“可不是吗?我是你妈,最清楚你的性子了,你喜欢傅承熠喜欢了那么多年,我就怕你放不下。”我妈答道,
我在她身边坐下,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答道,“放不下我还离什么婚,出什么国?那不是他们找我的麻烦吗?又不是你女儿主动招惹他们。”
我妈拍了拍我的手,又欣慰又心疼,“我知道,就是可惜了那个孩子……你要是早点告诉家里,指不定能留住孩子。”
“妈,你和我爸如果知道我怀孕了,不会反对吗?”我之前很担心这个问题。
“会啊,但是你要是坚持,我们还能说什么?”我妈深深地叹气,“我和你爸也想抱外孙了,我几个老朋友个个升了级,当奶奶的当奶奶,当外婆的当外婆……”
听着我妈的话,我先是保持着微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心里隐隐作痛。
不知道我爸妈这辈子,还能不能当上外公外婆,我以后生孩子的几率,就跟中彩票大奖一样低。
听到我哭了,我妈赶紧拿了纸巾替我擦泪,“哭什么?我们没怪你,你自己更加不要自责,或许孩子知道她生下来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先回去了,以后再来就是。”
我哭得泪眼模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妈一直在安慰我,等到我哭累了,才送我回房间休息。
次日中午,我才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起床,外面阳光明媚,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手机震动得十分欢快,微信消息已经推送了99+。
我眯着眼睛打开看了一眼,是四人群里邓晶儿她们三个在聊天。
起因是傅承熠真的发了一则声明,解释了蔚蓝那个视频与我无关,是蔚蓝自己突发奇想拍下来的,并且强调了我没有任何过错,也不曾找过蔚蓝任何麻烦。
邓晶儿:傅承熠这次还算是个男人,不然那些人都以为星星欺负了蔚蓝。
欧阳甜:蔚蓝挺厉害的,能把自己身上的脏水洗下来,顺便泼到星星身上,如果这次傅承熠还是不解释,她就得逞了。
李悠:她是不是狐狸成精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机这么厉害。
邓晶儿: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碧池而已,陆玺诚那个小兔崽子好像真的认清了蔚蓝的真面目,看到新闻了都没再和我提起过蔚蓝。
李悠:那还不好,不然真膈应!
几人聊得欢快,我把聊天记录一一看完后,就打开了微博,果然傅承熠发声明的事热度高涨。
看戏的人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在大家心里,故事应当是傅承熠与我因为利益联姻,毫无感情,终年闹绯闻,终有一日他遇上纯情灰姑娘,动了真心,不惜与我离婚,只为给灰姑娘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而我这个得不到傅承熠青睐的原配前妻,因为心有不甘,而暗中针对灰姑娘蔚蓝,导致她不得不向我道歉。
那么问题来了,傅承熠怎么会发声明维护我?这不是在打蔚蓝的脸吗?
我看着一堆冒出来的评论,心无波澜。
不管别人骂我还是夸我,我都已经无所谓。
但是傅承熠接下来的操作,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就在他发完声明第二天,他便派人来我家送了一份财产分割协议,让我签字。
我揣着疑惑看完了那份协议,主要内容就是要重新划分财产,傅承熠名下的车房以及流动资金,会分一半给我,加上傅氏8%的股份。
只要我签个字,这份协议便可以立马生效。
虽然我不缺钱,我妈名下的公司规模也不算小,可是相比于傅氏,当然差一些。
傅承熠划分给我的这些资产和股份,已经快比得上我家公司总值了。
看着那份协议,我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拨通了傅承熠的电话。
“收到协议了吗?”电话很快被接通,傅承熠的声音清晰而充满穿透力。
“收到了,你什么意思?”我问。
“这份协议我给我爸妈看过,他们没意见,这是我欠你的。”傅承熠答道,“身体上和精神上的伤害,我可能没办法弥补你,物质上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傅承熠从来不在物质上亏欠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哪怕是曾经那些根本没有确定关系的绯闻女星。
所以他这方面的口碑,几乎全好评。
我知道自己应该签下这份协议,怎么能蠢到和钱过不去呢?可是一旦签下,就好像他对我的伤害,都已经补偿到了极致,我不应该再有任何愤怒怨恨的情绪。
“协议先放我这里,我考虑考虑。”我没有答应或者拒绝,只是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嗯,你什么时候签都行,签好了跑去我,我过去拿。”傅承熠回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