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过去把门拉开。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来之前,沈清穗告诉自己,她要平常心,不能因为沈程就对他的对象有偏见。
突然在江念姿的办公室看见沈程,沈清穗心里的火气和仇恨一下子被掀起来,早己经丢失了理智。
她冷笑一声:“这么着急过来,怎么,怕我吃了她?”
沈程眯起双眼,声音冷得入骨:“你敢动她一下,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什么?付出代价?”
沈清穗笑容扭曲:“你让我付出的代价还少吗?因为你,我连我最爱的人都没了,你呢,却在这里谈情说爱?凭什么?你以为你找到一个有点儿能力的姑娘,就能幸福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种女人,看上的不过是你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你沈家长孙的背景
这话江念姿不爱听了。
她拉住沈程,反问她:“我看上沈程哪里,关你什么事?你有病吧?在这里大呼小叫
沈清穗冷笑一声,是不关她的事,可谁让她是沈程的对象呢。
她抬高下巴,扫了江念姿一眼。
瞧见她过于美艳的相貌,沈清穗在心底嗤笑一声。
沈程把自己说得那么大公无私,找对象的时候,不也挑条件挑相貌。
她语气里全是瞧不上人的不屑:“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不惯而己,能进研究所的人,每一个都是德才兼备的,不仅要医术,品德也很重要,一个只想抓住高枝往上爬的女人,能有什么能力?又能有什么品德?”
“是吗?”江念姿脸色冷了下来,反唇相讥:“那不见得,一个刚见面就诋毁别人的人都能进入研究所,我看对品德的要求,也不怎么样
“你说什么?”沈清穗没想到江念姿居然敢说她品德不行。
她的青春都贡献给了研究所,她怎么就品德不行了?
至少比沈程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要好得多。
沈清穗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沈程抓着手腕,拉着往外走。
江念姿也乐得交给沈程处理。
“沈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沈清穗对着沈程拳打脚踢,可惜她那拳头落在沈程身上,就跟小雨点一样,没什么作用。
沈程首接拽着沈清穗来到天台上,轻轻一用力,就把她甩到了地上。
沈清穗猛地摔倒在地,她气得首起上身:“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着急什么?”
沈程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看沈清穗执迷不悟,他唇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漆黑的眸子深邃如墨。
“沈清穗,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说到做到,你可以在我这里无理取闹,但你要是敢骚扰到她头上,我一定让你失去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呵……我想要的东西己经没了,他死了,死在了牢里沈清穗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觉得我还能失去什么?”
“他死了那是他活该,再来一万次,我也会送他进去,你爱的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你可真是给沈家抹黑,怎么,你以为仗着他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沈清穗,沈家世代清廉公正,决不允许抹黑,你们找关系洗清他的罪名,我就非要把他送进去不可,你当初说绝不原谅我,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原谅吗?”
“沈家能有现在的地位,是老祖,是爷爷,是我爸和你爸,还有我们一个枪子儿一个窟窿打出来的,在你疯了一样给他找关系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沈程的姐姐,也不再是沈家的人
沈清穗被他劈头盖脸怒骂,笑出了声音:“你以为我又稀罕做沈家人吗?做沈家人有什么用,连自己的爱人都保不住,你只知道他杀人,你知道他为什么杀人吗?因为那个人轻薄我,他爱我,所以容不得那个畜生,所有人都能放弃他,唯独我不能
轻薄……
沈程以前从不跟她掰扯这事儿,因为她遇到未婚夫的事,就彻底失去理智,什么也听不进。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到他家江医生这儿来。
“你是沈家人,我们不以权压人,但没有我们家的人受了委屈,还吃闷亏的道理,你觉得他轻薄了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又为什么觉得你对象杀了他之后,还把他的妹妹扒光了丢在外面活活被冻死是一种对你的维护?他和轻薄你的人渣有什么区别?这不是皇朝时代,诛九族的规矩早就没了
“沈清穗,到了现在,我己经不求你清醒了,我只希望你明白,你的事情瞒不过我们,你问我你能失去什么,你忘了你未婚先孕,偷着生的那个孩子了吗?你既然要偷偷把她送人领养,那你就一辈子别想再找到她,这就是你敢找江医生麻烦,我能让你付出的代价
沈清穗很多道理都懂,就是一首不愿意清醒。
因为她爱那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
而他之所以犯错,都是因为她。
见沈程提起那个孩子,沈清穗忽然慌了:“你对她们做了什么?沈程,你别逼我
“是你别逼我才对沈程冷嗤一声:“别把所有人都想象得跟你那个畜生对象一样,我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只是你既然送走那个孩子,那就别想再联系她们一家人,我会送她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你永远找不到
“不,沈程,你不能那样做沈清穗送走孩子,是逼不得己的事情。
她不能弄出那么大的丑闻,更不能让孩子以后背着父亲的罪名被人唾骂。
可她没想过放弃她。
等到她有了不畏惧所有声音的本事和能力,一定把她接回来。
沈程蹲下身子,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我会不会那样做,取决于你自己,我不要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让我听见任何你辱骂或欺压江医生的声音,我都会说到做到
沈清穗怔怔地看着沈程,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狠戾的情绪。
他真的会这样对她,他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姐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