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在京都长大又怎么样。
看着繁华,但其实自己都没怎么出去过,从小到大,身边全是各种四合院,巷子,每天看到的天空的都是四四方方的,天色也是经常灰蒙蒙的。
不像滨城,这里真的很辽阔。
天是晴空万里,跟大海一样蓝,直直地可以看到海平线。
这里的风味道也不同,带着咸咸的海味儿,很湿润。
关语盈感叹了一下,就被秦梦笑着堵了回去,“你这是过来旅游的心态,要是真的住在这儿,就不会觉得好了。”
“咱们小渔村离海很近,经常刮台风,下暴雨,有时候涨潮的厉害,有些地方都会直接被淹了。”
“而且因为太潮湿了,一到梅雨季节衣服都晾不干,一直发霉。”
“咱们这边盐碱地很多,种不了粮食,大家只能靠捕鱼为生,但很多都吃不起粮食,因为太贵了,而海鲜咱们只要下海到浅滩上摸一摸找一找,就是一顿饭。”
“咱们家还算好的,我哥和我姐在县里都有工作,大多数时候也能带些粮食蔬菜回来,但村里有些人家,是真的难得吃上一回。”
秦梦完全没有掩饰他们村里的短处,很直接地就挑出了所有条件恶劣的地方。
在她看来,京都虽然没有海,但一切对她来说也是新鲜的。
而且各方面都比滨城发达,不会有台风暴雨,还能种菜种粮食,一切都很方便。
关语盈静静地听着,忽然觉得很羞愧。
自己这么多年其实从没有因为生计担心过。
她需要考虑的就是吃什么穿什么买什么,以后做什么。
而秦梦她从小就跟着家里捕鱼赶海,体会到了生活的不容易,考虑问题会比她更实际更全面一些。
关语盈内心开始有了变化,但她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还没深想下去就看到自己碗里被秦家父母夹过来一大堆的菜。
然后秦梦就给她介绍,“这个就是蛏子,你吃里面的肉。”
“这个是海胆,可以生吃的。”
“这个是海蜇,我觉得凉拌最好吃。”
关语盈就在她倾力推荐下,尝试了各种不同的海鲜,肚子成功被喂鼓了起来!
“不吃了!不吃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她发誓,这辈子去外婆家都没被塞得这么饱过!
秦母看着她,还说着,“诶哟,你这小姑娘胃口咋这么小?怪不得这么瘦!还是多吃点,长长身体。”
关语盈很想说自己很早就这样了,长不高。
但看着还努力干饭的秦梦和秦航,她陷入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她吃得太少了,营养跟不上,才变成全家最矮的人吗?
她看了眼桌上的海鲜,感觉食物已经到喉咙了。
不行,是真吃不下了!
...
吃完饭,秦母拒绝了关语盈想帮忙收拾的动作,让秦梦带着人去洗澡。
他们这边淡水比较少,唯一近的就是村子外有一条大河支流,不深,但一直供给着附近几个渔村的淡水来源。
他们家每天出海都泡着水,回来也就是用湿毛巾擦一擦。
今天关语盈来了,秦父专门和秦航去河边打了水挑回来。
不过关语盈不知道,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就跟秦梦一起上了床。
本来家里的房间够住,但刚来,关语盈一个人不习惯有点害怕,还是让秦梦陪她一起,顺便明天早上叫她去赶海。
...
京都这边,霍家人收拾好四合院之后也迎接程徽月上门了。
家里田美君和霍建刚都不大会做饭,用来招待人水平还是不够,霍砚行会的也比较少。
于是他们就在饭店定了一桌送到家里来。
程徽月是霍砚行接过来的,还是按规矩带了些礼物。
霍砚青和霍芙晚都认识她,知道她要来,早早就在门边等着了,见到两人从巷子进来,赶紧上来迎。
“程姐姐!”
“程姐姐!”
两人都好久没见程徽月,激动得脸蛋都红通通的。
程徽月也有段时间没看到两人,猛然发现他们又长高了。
“不错不错,长得真快,看来砚青的身高有望超过你大哥了?”
她笑眯眯地打趣着。
霍砚青瞅了一眼自家大哥,嘿嘿地笑:“能跟我哥一样高就行了!”
霍砚行挑眉看他,“长得比我高可以,但多出来的那一截的有点用。”
霍砚青嘴巴一闭,不敢笑了。
他知道,大哥又在说他学习成绩的事儿。
因为他不想读书,想直接当兵,但霍砚行不同意,要求他高中毕业成绩达到中等水平才行。
他虽然考个中等成绩不难,但他的兴趣完全不在上面,经常走神,被别的东西吸引,成绩忽高忽低的...
霍芙晚仰着头这看看那看看,直接上去牵着程徽月的手走了。
“程姐姐,大哥要骂二哥了,我们快跑!”
程徽月噗嗤笑了一声,顺着力道就跟人走了。
剩下霍砚行无奈地看了眼两人,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霍芙晚拉着程徽月进到四合院,清脆的声音喊道:“妈妈!爸爸!程姐姐来啦!”
客厅里坐着的田美君和霍建刚对视一眼,立马起身过来,看到程徽月后眼睛一亮,笑容不自觉便上了脸庞。
“你就是月月啊!真是和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田美君今天第一次见程徽月,但看到她和梅长芸年轻时候相似的面庞,瞬间便有种熟悉感和亲切感。
霍建刚也见过梅长芸,跟田美君一样,顿时没了生疏,热切地喊人到客厅里坐。
“伯父伯母好,这是我给您们准备的一点东西,补气血的,每天早上兑水喝一杯,对身体好。”
程徽月送的是用灵泉水做的蜂蜜,不过量比较少,会慢慢增补两人在农场劳损的元气。
田美君没有假装客气,直接就收下了,拉着人到沙发上给倒水喝。
另一边霍砚行和霍砚青也回来了,一家人全都坐在客厅里聊天。
田美君聊了一会儿,对程徽月的印象就好得不得了。
以前在信上,霍砚行总是说不了两句,但三两句好话也让她简单想象出了一个好女孩的模样。
现在一看真人,发现霍砚行还是含蓄了。
上哪儿去找这么知进退,懂礼貌,漂亮能干又聪明的女孩啊?
还能把她们家霍砚行给镇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田美君越聊脸上的笑容就越多。
在她看来,程徽月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要求什么。
而且她是和自己儿子结婚,又不是和他们霍家结婚,没必要管那么多。
于是就没有问两人结婚的事儿,他们自己有计划就行。
她谈得更多的是两人在上岭村的话题。
因为那几年离得太远,她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遇上又好上的。
这个问题程徽月顿了顿,耳尖浮上一抹红。
她该怎么说呢?
刚开始自己真的很主动啊...这么说伯母会不会觉得她太轻浮了?
正在程徽月纠结的时候,霍砚行淡淡开口,“是我追的月月,我第一眼就看上了,想和她处,就追,然后就追到了。”
简洁苍白的一句话,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田美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你那时候是...你还敢追月月?”
她说到一半,及时把心里的话收了回去。
不过意思很清楚,那个时候的霍砚行确实身份上不太合适。
霍砚行当时可能很在乎,但现在,他觉得,“只要月月不介意就行。”
人都帮自己解围了,程徽月当然也要帮回去,“对对对,我喜欢的是霍砚行的人,跟身份没有关系的。”
田美君只好放弃这个话题。
好在现在他们家平反了,也算是门当户对。
她瞅了自家悠闲淡定的大儿子一眼,忽然拉起程徽月,往屋里走,“来,月月,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她表情神神秘秘的,还有一丝得意,程徽月顿时被勾起好奇心。
“什么啊?”
田美君拉着人走到房门口,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故意道:“是他的百日照哦,还有光屁股的!”
程徽月瞬间瞪大了眼,“在哪儿?”
田美君笑着:“来,我翻出来给你看。”
两个女人兴冲冲地结伴进去,而客厅里的霍砚行浑身僵硬,面色有些不自然。
“爸?百日照怎么还在?”
他们家好多东西都在下放之前被人砸了烧了,他都没见到家里的照片,还以为也被毁掉了。
霍建刚有些想笑,你说你惹你妈干啥?
她可是掌握着你最多黑料的女人!
“家里的照片都被藏起来了,当时带不走,就把相框拆了,全部贴身藏着。”
毕竟古董字画那些被收了就收了,但家里人照片不能丢,这都是回忆。
而这个回忆,一直被保留到今天,成为了背刺霍砚行的把柄。
“...”
屋里,田美君将回来之后重新整理的相册找出来,一张张给程徽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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