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处,华国的接应飞机早已在此等候。
还有交涉之后的国家外交员,带好了所有装备,随时都可以发签证离开。
霍砚行黑眸观察着四周,手掌始终握着枪不曾放开。
缪博士被保护在最中间,缩着肩头,还带了一个从恐怖分子那里捡来的钢盔。
罗哥几人在另外一辆车里,越到边境就越兴奋。
而伊莉亚神色惶惶,还是有些忧虑,不停地跟罗哥询问着什么。
罗哥轻声细语地和她解释着,讲了很多华国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和和平。
伊莉亚表情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逐渐有了些许憧憬。
两辆车到了交接处,放缓了速度,下车之后,霍砚行先领人跟他们汇合说明之后,拿到签证,才打了个手势让缪博士上飞机。
“我们可以回去了!”罗哥喜形于色,把妻女从车上接下来,快步往这边走。
缪博士紧跟在后,几个队员将他们前后守住,护送过来。
可就在两拨人靠近的时候,接应一方的人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忽然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飞快向缪博士的方向开了几枪。
霍砚行一直注意着他们中的人,瞥见有人动作的时候就下意识冲了过去。
等到把人制住,再确认了缪博士的安全的时候,才感觉身上一痛!
“霍队!”周围的队员惊恐地喊了一声。
霍砚行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有一个大洞汩汩冒着鲜血。
...
“不要!!”
程徽月猛然坐起了身,额头满是冰冷的汗水,嘴唇虚白,瞳仁惊颤。
秦梦从上铺探出了头,担心地问:“徽月,你没事儿吧?”
“...”
程徽月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道:“...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秦梦给她递了两张纸,“别怕,噩梦都只是因为你心里太害怕一件事儿的发生了,但梦都是反的,你别多想。”
“早上有袁老师的课呢,咱们快来不及了。”
程徽月接过纸巾,随手擦了擦,“好,我马上起床。”
她换好衣服,迅速洗漱了一遍,便和秦梦一起去了教室。
不过这一整天她的心思都是浮着的,都没太听得进去,一直在想霍砚行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而且以前做梦她翻个身可能就忘了,记得再清楚也不会有今天这么逼真的感受。
然而霍砚行中枪的那一幕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回现,她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她有些坐不住,等到下课之后,便跑到外面的报亭用公用电话打给了鲁首长。
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规不规矩了,开门见山就问了霍砚行的情况。
但这次鲁首长并没有立马回答,支支吾吾地说道:“额...月月啊,这个,霍砚行人是回来了,但是呢,他暂时还不能见你...”
程徽月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是不是受伤了!有多严重?鲁首长,请您跟我说实话!”
“...”鲁首长心里把霍砚行臭骂一顿。
这小子在他回来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走之前他压根就没跟程徽月说!
现在回来了,又趁机让他来稳住程徽月,还要保守住受伤的情况...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看看,他还没把借口说出来呢,人家就已经猜到了。
鲁首长向来不会哄女孩,现在是急得手足无措的,但又念在霍砚行是个伤员的份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完成他的请求。
“月月,你别担心,这个出任务吧,受伤是经常的事儿,霍砚行他身上伤疤可能都数不过来了,所以这次也没啥,过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鲁首长说着说着,就不自觉把实话说出来了。
程徽月当即急眼,“他真的受伤了?!伤在哪儿?!”
鲁首长尴尬挠头,“...”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啊这也不能怪他了吧?
他默默在心里把烂摊子甩给霍砚行,直接坦白,“他伤到的是胸口,不过没事,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而且医生都说了,他身体比牛犊子还壮!恢复的速度很快!”
“那个,月月啊...我也是刚知道他离开之前居然没告诉你,我已经把他批评一顿了,他知道错了,等他出院了,我一定揪着他的耳朵来跟你赔罪,所以,你干万别生他的气啊...”
程徽月咬牙听着,眼泪在框里打转。
“鲁首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有的话,您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吧。”
她保持着最后的礼貌,说了再见,才挂上电话。
另一边,鲁首长放下电话,面色讪讪。
抓耳挠腮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两转之后,拿上帽子就往部队医院去了。
里面的机密病房里,霍砚行和缪博士都在里面养伤。
他直接走进霍砚行的病房,把脸一沉,板着表情说道:“霍砚行啊霍砚行,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霍砚行坐在床上,正在看朋友给他转过来的程徽月的信。
见到鲁首长进来,立马收了起来,行了个军礼。
“...她打电话了?”
鲁首长嗯了一声,丝毫不客气道:“都是你,我瞧着这回月月是把我也讨厌上了...”
“你说你出任务干啥不好,偏偏把他们都瞒着,要是...”
他及时止住话头,“他们找不你的消息,可不就得着急忙慌吗?最后还得我来做这个恶人!”
鲁首长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除了程徽月,许久没联系上霍砚行的田美君和霍建刚也是对他十分挂念。
但两人因为处境太特殊了,就算察觉出了不对,也没有消息来源,问不到情况。
“现在有点后悔了。”霍砚行扯了扯嘴角,黑眸中掠过一丝心疼。
鲁首长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了,好话已经替你说了,但月月的意思是,让你自己跟她解释,你好好想想吧,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儿,可别弄丢了,月月是个好女孩,你别辜负人家。”
霍砚行捏紧手里的信件,定定道:“我知道。”
“说起来...”鲁首长瞥了他一眼,惊奇地看了看他裹着纱布的身体,“那一枪虽然在胸口,但刚好避开了肺部和骨头,你也算是幸运了。”
霍砚行眸光闪了闪,回想起当时惊险的一枪。
他没来得及想什么就冲上去了,这一枪,原本是要打在缪博士的身上的,瞄准的是心脏。
阴差阳错之下,又让他添了一份功劳。
或许这一次,他们家平反有望...
鲁首长继续说着,“而且你现在恢复的速度很快,当时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血基本都止住了,缝合之后愈合得也很快,医生都说你这是奇迹般的个例了...”
他疑惑盯着霍砚行,“你说你在村里都吃了些什么?咋把身体搞得比部队的兵还好?”
霍砚行脑海中闪过程徽月的面容,俊脸上柔和了一点,“吃的都是五谷杂粮,或许只是我运气好,求生意志强烈?”
鲁首长完全不信,“呵呵。”
霍砚行笑了笑,随后问起罗哥一家,“他们准备怎么处理?”
鲁首长道:“罗哥之前也算是给咱们提供了很多情报,这次虽然被迫欺骗了你们,但也算情有可原,他的妻女已经安排好了,他的话,或许会给出一点走流程的惩罚,不会太重。”
霍砚行点点头,“那被胁迫了家人的其余华侨呢?”
“...”鲁首长一拍大腿,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就好好歇着吧!还没好呢就操着么多心!上面已经派人去了,能救多少就多少吧,趁此机会,也把愿意回来的都接回来,这都不归你管!”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好让月月打着出气!”
“...”
霍砚行唇瓣抿直,乖巧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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