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特别明亮,即便是在林子的遮挡下,程徽月也把霍砚行的脸看得很清楚。
手电筒早就在过来的时候被关掉了。
男人把她拎到树边倚靠,没等程徽月站稳整个脑袋就垂了下来,埋在了她的颈边,怕自己的体重压到她,还用手撑在树干上,顺便护住了她的腰。
程徽月抱着他的脑袋,掌心都是霍砚行后颈剃得扎手的硬发根,而脖子上,他滚烫的吐息带着丝丝酒气将她的皮肤都激起一层酥酥麻麻的啃噬感。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有些战栗。
霍砚行感知到她的动作,呼吸一顿,随即把人抱得更紧了,两条铁臂似要把人按进自己的骨肉中似的,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锁骨上,逐渐往上...
这段时间程修杰在霍家住着,天天跟着两人跑,他们确实也有好久没私下见过面了。
程徽月也想跟他亲亲抱抱一会儿,于是也没有反抗,等到霍砚行的吻落在脸上时,头一偏,就亲上男人柔软的唇。
霍砚行幽深的黑眸上睫毛一颤,暗涛汹涌,压抑和克制几欲崩溃。
他抬起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霸道地攻城掠地,将她的唇齿见都染上自己的气息,像一头狼似的,咬住了自己的猎物,便绝不放手。
夜色下,地上的两道剪影密不可分,暧昧相拥,随着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眼底的欲-望肆意疯长,霍砚行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退了出来。
额头抵着程徽月肩膀,慢慢平复着气息。
程徽月摸着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唇瓣,敏感地察觉出今天的霍砚行好像有点凶。
拍了拍他的背,问道:“你喝醉了?”
霍砚行仍旧垂着头,声音如往常一般低沉,却带了一丝鼻音:“没醉。”
程徽月挑了挑眉,抱着他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平日里凌厉严肃的眉眼没了那股戾气,反倒紧皱着浓眉像是在委屈,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醉了。
“你喝多了,这什么表情,有人惹你生气了?”
她半哄着,偷偷揉了揉男人的脸,水眸掠过一缕笑意。
看着硬邦邦的,脸上的肉也是软的嘛。
可能因为身体代谢好,摸起来皮肤还不错,竟然还有些弹。
趁他醉了,又多捏了几下。
霍砚行像是没感觉到她的动作,黑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磁性的声音响起:“他们说,你要把我甩了...”
程徽月停了手,顿时皱起眉,“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要把你甩了?”
霍砚行眼神黯淡下来,闷闷道:“他们说的,你以后找到亲生父母,是京都的千金小姐了,再也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等回了城,就会抛弃我...”
“放屁!”程徽月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才不会抛弃你,我以后还要带着你回城呢!”
“真的?”霍砚行瞬间盯住了她。
程徽月很肯定:“当然!”
霍砚行:“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程徽月:“你很好啊!长得帅,身材好,会赚钱还有责任感!”
就这样?
霍砚行幽幽地看了过去,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喜欢这个?”
程徽月淡定地摸了两下,“喜欢啊。”
“...”霍砚行瞥了眼她滚烫的耳廓,沉声道:“那我呢?”
程徽月一脸疑惑。
霍砚行垂下眼眸,道:“要是我没有这张脸,没有腹肌,你是不是就看不上了?”
没有腹肌吗?
程徽月迟疑了一下。
也不是她看脸,但是长得帅的肯定是比较赏心悦目的。
要是霍砚行没有这张脸,就普通长相、普通身材,但其余都不变的话,她可能也会喜欢,但肯定会有落差,毕竟她已经见过他最好的样子了。
而且...没有腹肌也能练吧?
程徽月思索间,霍砚行脸都绷紧了,冷气飕飕地冒。
这好色的小知青,还真是喜欢他的肉体啊!
他磨了磨牙,气得心肝疼。
但看着小人被自己拢在怀里,软软的一团,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算了!
他还得感谢他爸妈给了他这么好的基因,不然上哪去找这么好一个媳妇?
霍砚行抿了抿唇,泄愤似地低下头,在还在发愣的程徽月锁骨上咬了一口。
“嘶!”程徽月倒吸了口气,“你属狗的啊!”
她推开霍砚行的脑袋,摸了摸。
没出血,就一个浅淡的牙印。
她怒目而视,还没开口骂人,男人就把她抱紧了,小声在她耳边恳求:“别不要我...你喜欢的我都有,以后也有。”
程徽月:“...”
这狗男人喝醉了之后还会撒娇吗?
她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上辈子霍砚行为了应酬也会喝酒,但那种程度的醉酒已经是沾床就睡,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可是他要是没喝醉,以霍砚行的性格好像也做不出来撒娇的事儿?
程徽月回想起刚才他说村里人背地里嘲笑他要被抛弃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凶他。
抱着他热乎乎的脑袋安慰道:“放心,不会不要你。”
霍砚行亲亲她的耳朵,低声哄着:“那你说,喜欢我。”
程徽月感觉他喝醉了有点粘人,但还是道:“喜欢你。”
霍砚行抬头凝着她:“只喜欢我吗?”
“只喜欢你。”
“以后也会一直只喜欢我?”
“会,一直喜欢你。”
“好,我记住了。”他重新压了下来,慢慢吮吸揉捻着两片红唇,幽深的黑眸中闪过狡黠的暗光。
...
半个月后,知青到了回城探亲的时间。
沈亚兰下乡前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其实并不想回去。
但是她姐在家里,她怎么也要回去看看。
父母就算不待见她,她的礼数却必须周全,不然他们还有更多不满意的指责等着她。
于是她闷闷不乐地收了一箱子行李,表情不像是回去过年,像奔丧...
程徽月也不是回去过年,是回去断绝关系,面色也是淡淡的。
两人买好了票,一起到火车站。
霍砚行沉着脸送她们到了站口,“真不要我跟你一起吗?”
程徽月推着他回去:“你把砚青芙晚照顾好,我办完事儿就回来,你不用跑来跑去的。”
知青回城有探亲假,霍砚行在上岭村又没有假期,谭队长虽然很好说话,但这种出省的介绍信是不好批的。
霍砚行抿直了唇线,没动,“我看着你走。”
程徽月看了眼他不动如山的高大身躯,没再劝了。
“好吧,等我回来。”
她飞快抱了一下,转头奔上了火车。
霍砚行愣忪一秒,目送着呜呜鸣笛的绿皮火车慢慢驶动,开向了他无法到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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