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身子一抖,突然有些害怕。
他说这话啥意思?
想杀了她吗?
...不不不,不可能,这么青天白日的,哪有杀人这么干的?
可她一扫周围荒无人烟的山坡,还有路边就是密林的地段,心里忍不住地发毛。
她为了方便跟霍砚行干事儿,专门找了个离村里远的没人的地儿,可现在想到村里的传言,她又有些后悔了。
万一她想错了,霍砚行心狠手辣怕秘密泄露弄死她,她这胳膊腿的根本拗不过他啊!
张翠翠胡思乱想着,脸色有些发白。
霍砚行凉凉地嗤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不是想让我娶你,怎么还怕我?”
张翠翠哑然,想说自己不怕,但手臂上竖起的汗毛却容不得她撒谎。
他凶是凶了点,可男人不就是凶一点才有男人味吗?这村里有谁不怕他,她就算怕他不还是愿意嫁给他吗?
“霍小哥,是你表情太吓人了啦,你要是温柔一点,我指定不怕!”
张翠翠壮起胆子跟他调情,试图让刚才危险的气氛消散一点。
“以后咱俩结婚,你可不能这么凶我,我不经吓的,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保证,你的事儿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她说完,霍砚行眉宇间的不耐烦更多了。
“我有说要跟你结婚?”
“这位大婶,家里没有镜子总有水缸吧,没事儿多照照。”
“跟你结婚,我嫌脏。”
大婶?
脏?
极其冰冷的几句话像是刀子一样插中张翠翠最敏感的痛点。
她顿时脸色煞白,表面再也维持不住笑意。
被人睡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被多少妇人骂过打过,羞辱过,早就练就了厚厚的心墙,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再说那些男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女人又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只敢朝她撒气,在她看来是很可笑的,所以不论他们说什么,她都当个屁放了,只要钱到手了就行。
但霍砚行是她自己主动勾引的,她在心里找再多借口,也不能改变他除了黑五类的成分别的条件都很好的事实。
他看不上自己她知道,但自己倒贴送上门都被嫌弃,这种丢脸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张翠翠脸上臊得慌,但同时也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有啥资格说她脏呢,他不也是管不住下半身跟下乡知青好上了吗?
他们半斤八俩,他凭啥嫌弃她?
她死死捏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就要把他们的事说出来威胁他,可下一秒就听到霍砚行道:
“你要是想把我和程知青的事儿说出去,那就说吧,我正愁没机会呢。”
“她长得那么漂亮又有钱,我早就看上她了,你最好是闹得全村都知道,这样她名声坏了就不得不嫁给我了,现在她就是仗着我喜欢她才不给我名分的。”
“要是村里传出流言,她又那么好面子,指定巴巴地求着我娶她!”
“你帮我把事情宣扬出去,我还得感谢你呢,毕竟我答应了她不能把事情说出去...”
霍砚行笑得恶劣肆意,黑眸中漠然无比,看不出一点对程知青有情意的样子,更像是村里那些流氓懒汉一般,指望着靠下作的手段娶到婆娘。
张翠翠彻底傻了,这跟她想象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啊!
听着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她都忍不住心底发凉。
他嘴上说着喜欢人家,可却一点不在意别人的名声坏掉之后的结果,还把这件事当做逼迫人嫁给他的砝码。
这样的人,真的会善待她吗?
她不嫌弃他的黑五类和两个拖油瓶,可他嫌弃她身子不干净...嫁过去,真的就是跳出火坑了吗?
张翠翠心里开始动摇了。
她现在的生活虽然累了点,晚上总是睡不好,但是起码自由还有钱。
但跟了霍砚行,除了不用让太多人睡,生活好一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好的。
毕竟这个男人没什么心,看起来那么凶说不定还会家暴...
转瞬间,她心思百转千回,连举报他和程知青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也抛到了脑后。
捅出去干啥?
让他得意吗?
两人要是心甘情愿地搞在一块,就算被戳破了,结婚证一领,啥事儿没有!
她费尽心机完全是把人往他家里送去了...
张翠翠心思瞬间淡了下来,像她这样的人,果然还是不能奢望平淡普通的日子。
不过...
她上下打量了霍砚行一遍,目光扫过他紧实的腰间和鼓囊囊的臂弯后,想法又开始浮动起来。
“...霍小哥,不娶就不娶嘛,今天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但是你就不想跟我睡一觉吗?”
“是你的话,我就不要你的钱了,反正你也跟程知青搞上了,再多搞我一个也没事吧?”
“那丫头的乃子可没我大,你不想摸一摸吗~”
张翠翠彻底转换了念头,这么多年下来,她最擅长的就是看开。
不然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她要不多久就想跳河自杀了。
既然跟霍砚行做不了夫妻,那就做个情人好了。
总归是自个儿高兴的事情,他的身材白睡自己也不亏。
只是有些可惜,这么极品的一个男人,竟然还是跟那些歪瓜裂枣一样,没心没肺,渣得明明白白。
霍砚行听完,嫌恶地拧起剑眉,头发丝儿都写着抗拒:“你是听不懂人话?”
“我说了,我嫌脏!”
“...啧,你不想把消息捅出去就算了,不要用这种话来恶心我。”
他烦躁地抿了抿唇,黑眸中毫不掩饰地鄙夷,转身大步迈开了。
张翠翠狠狠遭受了二次重击,晃了晃身子有些站不住。
他爹的!早知道霍砚行原来是这么个德行,她就是睡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也不想跟他说话啊!
人渣就算了,嘴还这么毒,一口一个嫌脏,他自己又能干净到哪去?
张翠翠狰狞地搅了搅手指,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另一边,霍砚行扭头离开后,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散漫和浪荡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宇深深蹙起。
到底是谁发现了他和小知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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