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大巴车回到双水镇,霍砚行和程徽月从邮局取出了存放的自行车。
从镇上回村路途很远,今天也没有拖拉机接送赶集的人,他们只能骑自行车回去,霍砚行的伤口包扎好了,自己骑个车还是没多大问题。
但现在,多了一个人...
沈听南扫了眼两人,温声说道:“程知青,咱们三个人不好坐,要不辛苦你坐在后座,我带着你回去,你给我指路就行。”
程徽月有些犹豫,她...并不是很想坐别的男人后座。
霍砚行冰冷的视线射过来,“沈记者说这话有些冒昧吧?她跟你也不熟,就让人坐你后座,合适么?”
沈听南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霍同志这话说得,难道程知青坐你后座就合适了?”
霍砚行一顿,小知青坐他后座回去势必会被村里人看到,不行。
“...”
都是这个姓沈的,耽误他和小知青独处,现在还妄想让她坐后座。
呵,想得美。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走着去,半路要是累死活该。
两个大男人互相盯着,谁也不让谁。
程徽月轻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头,“我谁的后座都不坐,行了吗?”
她简直无法理解这俩人单独时候明明那么正常,为啥一凑到一起就跟小学生吵架似的,幼稚得不行。
男人就是麻烦!
她说完,自己坐上自行车先走一步,留下一行扬起的烟尘。
霍砚行:“...”
沈听南:“...”
糟了,她生气了?
这俩人对视一眼,霍砚行踩上踏板就想走,沈听南眼疾手快抓住了后座坐了上去。
霍砚行:“...”
沈听南挂上虚假的笑容:“霍同志,想必你也不想我到了村里天天去打扰你吧?”
他压根不认识路,绝对不能被他扔在这里!
“...”霍砚行冷冷偏过头,哂笑一声:“那你可要坐稳了。”
说完,他猛地一踩,自行车嗖地蹿了出去,在凹凸不平的黄土路上蹬蹬蹬地跳个不停。
沈听南脸都绿了。
姓霍的也太小气了吧!不就送一下他嘛,居然这么报复他!
他这后座就一个铁架子,颠得他骨头疼,而且他还只能抓着前座的横杆,很难保持平衡。
每抖一下他都觉得自己要被甩下去了!
该死!程知青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善妒又小心眼的男人的!
两个小时后,霍砚行把自行车骑到了二大队办公室,沈听南下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僵硬的,发型也被颠得凌乱不堪。
“谭队长,这位是沈记者,说是要在咱们上岭村采风,你好好招待一下,我先走了,还得去还自行车。”
霍砚行迅速跟谭国栋交代了一下,便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谭国栋一脸茫然地被他扯出来塞了一个人之后,反应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呀,是沈记者啊,又见面了...额,你咋弄成这样?”
好好一个俊小伙,咋搞得脸这白?
沈听南一手撑着墙壁,双眼无神,勉强回了一声:“谭队长,你好,我...大概是晕车吧。”
谭国栋:“...”还有人晕自行车?
他稀罕地瞧了几眼,心道这城里人就是娇气哈,一个大男人都还晕自行车,真是没听说过。
...
霍砚行摆脱了沈听南,把自行车藏到老地方,迈着大步到了小知青家。
他有些着急,忘了左肩还有伤口,翻过院墙的时候就扯到了,撕裂的抽疼瞬间让他眉头一皱,落地的时候便没有平时那么轻便。
沉闷的咚一声,在安静的小院里很是突兀。
好在此时是上工时间,沈亚兰不在。
回家洗漱了一下的程徽月听到声音,连忙推开窗户,果然就看到这男人半蹲在地上。
傻子!肩膀还有伤呢!
还没来得及发火,程徽月便看到他左肩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你!你要气死我啊!”
她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将他扶了起来,“快跟我进去换药!”
霍砚行薄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乖乖跟着程徽月进去了。
把人拉到房间椅子上坐好,程徽月直接将他的衬衣扣子全解了,脱了一半,露出比在公安局还多的半边身体。
然而她现在无心欣赏,翻出干净的帕子擦掉多余的血,又赶紧过渡出一些灵泉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
很快,血便止住了。
程徽月抿着唇不说话,将他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纱布和药拿出来给他重新包扎上。
霍砚行垂眸盯着她微微绷着的小脸,手指悄悄勾上了她的衣角,轻轻拉了拉。
“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嗓音低沉磁性,柔得不像话。
程徽月将他的伤口包好,一巴掌拍开他的右手,冷淡道:“你有什么错?又不是我的身体,疼的也不是我啊。”
她收拾完就想起身走,却被一脸慌张的男人拉到怀里抱住。
“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
“刚才就是怕你生气,一时心急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霍砚行害怕见到她冷漠的表情。
她打他骂他都可以,但是就不要像这样不理他。
这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程徽月被他紧紧锁着,也不敢用力挣脱,万一不小心又碰到他伤口怎么办?
她只能闷闷地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他。
霍砚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看着小知青似乎无动于衷的侧脸,喉头微微哽咽:“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程徽月轻声道:“...那你说,你去县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砚行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为了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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