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国停职之后,市管局局长的位置悬空着,但工作不能不管,就让副局长这段时间代为处理。
可这个副局长人在局里被程兴国压了很多年,已经开始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自觉顶替不了程兴国,就索性躺平,工作上得过且过,能应付应付就算完事儿。
躺了多年之后,他还逐渐找到了敷衍的乐趣。
既能拿高工资,还轻松没有烦心事,这放到谁身上不呲个大牙乐啊?
于是人到中年肚子上的肉都多了两大圈。
结果,程兴国一走,他被临时顶上来,完全就慌了。
满头大汗地在办公室里看着一堆堆的文件,被各个部门催促着签字盖章,差点崩溃了。
就这么慌里慌张地干了几天之后。
照例去市场规范检查的人就发现不对了。
不少被警告或是整顿的店都开了起来,不合规的地方是半点没改。
闹得最大的地方,就是星越酒店。
这个酒店在京都算是比较大且豪华的。
里面不仅提供住房服务,还有澡堂,按摩和洗脚的地方,所以有很多老板都喜欢住在星越酒店。
之前他们因为消防不过关停业整顿了,后来不知怎么又重新开门,居然被曝出里面干着se情交易!
起因是一个姑娘家去应聘服务员,长得挺漂亮,结果上了几天班之后,就被客人动手动脚,拒绝之后告诉经理,经理却告诉她要懂分寸,顾客至上,暗示她去陪客。
气不过的那个姑娘直接走人到公安局去举报,当晚从酒店拉了好大一批人蹲局子。
公安那边查起来,发现受害者不止一个。
有好些姑娘本来只是单纯地去应聘服务员,结果都被硬着或软着被揩油,骚-扰,强迫陪酒。
在事后又被酒店经理给钱提薪,说各种好话加以安抚。
一些涉世未深的姑娘就这么被忽悠着,竟然慢慢习惯了这种事,还因为一些老板出手大方就和他们...
查出这些的公安们一个个都非常愤怒,也关注到了这个酒店之前停业整顿的问题。
明明是因为消防不合格关门,但开业之后却还是没有大改,私自隔出密门和暗道便于他们交易,逃跑...
这究竟是怎么通过检查的呢?
查来查去,压力就给到了市管局和消协。
而程兴国因为被停职,完全撇清了关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还让上面看到了他的工作能力。
你说他才停职多久?
这一下子就闹出这么多事,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副局长不堪大任!
于是,底儿都被掀了一遍的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程兴国又被调回去,立刻投入工作收拾烂摊子。
程徽月知道的时候,程兴国已经回去上班了,还是霍砚行告诉她的。
她刚从学校回家,他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我爸的举报信到底是谁投的?”还有大伯程兴业,这么大老远跑到京都来,就是为了在市管局演一场戏?
霍砚行道:“上次在你家,回去之后,咱爸和几个舅哥都找人打听着,投举报信的不认识,但那人跟星越酒店的老总王越有来往。”
“之前他的酒店停业整顿,找过咱爸,但被他给挡回去了。”
程徽月冷淡挑眉,“他一个酒店老总,能投举报信,但是怎么对老程家的事儿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呢?”
霍砚行黑眸含着笑意,“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王越他不仅是星越酒店的老总,他还在很多个新开的店里都有股份,而且,巧合的是,他的店里,还有一部分持股人是柳兆原。”
“柳家的?”
“没错,柳兆原是柳章抒一个隔辈的侄子,他跟那一脉的人关系不近,但柳兆原是他们那些孩子当中还算有出息的,处事圆滑,对做生意很在行,柳章抒有时还会和他一起吃饭。”
程徽月冷笑一声,“那肯定就是柳家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们下绊子,是真的没把我们家放在眼里啊!”
霍砚行拉过人抚着背,“放心,这件事,咱爸和舅哥他们都知道了,他们自有分寸的。”
程徽月知道,但还是心里不得劲。
想着必须得抓找点什么他们的把柄,让柳家知道疼才行。
...
京都市郊,程修杰跟着大部队回拔。
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搭着车窗,懒散地支起下巴,半眯着的桃花眼卸下几分锐气,流露出最自然的痞气。
部队的车开进主街道,人多了起来,速度也变慢。
程修杰眼前闪过街边的人流和商铺,脑海中正思索着怎么教训柳家,下一秒余光一闪,蓦地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姓关的那个小矮子?
他扬起眉尾,瞥向后视镜,结果看到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蛋。
“...”
程修杰皱起眉,“停车。”
“咋了,副团长?”
“你们先回,不用等我了。”
程修杰说了声,便打开车门下去。
关语盈哭得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抹着眼泪胡乱地走着。
一不注意就直接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啊...”她后退两步,还以为自己撞到电线杆子,结果一扫却发现是个人,当即就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
她说完,又抹着眼睛往旁边走。
程修杰眉宇越发紧了几分,伸手勾住了她的后衣领子,把人提溜着转了回来。
“是我,不认识了?”
关语盈突然被衣服卡了脖子,还以为遇到什么歹徒,激灵了一下,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楞了一下。
“程修杰?”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笔挺的军装将他的身姿衬得十分挺拔板正,和之前见到他的样子都不太一样。
程修杰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啧了一声,从兜里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擦擦吧,都哭成花猫了。”
关语盈反应过来,赶紧抢过纸巾捂住脸,“啊...我...你什么都没看到!”
丢死人了!
每次哭得没有形象的时候怎么都被他看到了!
程修杰轻笑了声,眼中闪过戏谑,“现在挡有什么用?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关语盈胡乱地把脸擦干净,白嫩的皮肤都搓得微红,“那就都忘了!”
她气呼呼地把纸巾皱成一团,红着眼眶瞪他。
“...”程修杰一顿,看了她几秒,意外地没有再和她对着干,“那你先告诉我,刚才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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