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周大夫对不起啊,我们就是些没见识的农民,有时候这个脑子就是不好使,但其实我们没坏心的!”
“是啊,小周大夫,都是那个梁...啥的女知青,她胡说八道,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们对你和周大夫都很尊敬的!”
她们全都围了过来,声诉自己的坚定信任。
差一点啊!差一点就把好人给误会了,如果周大夫他们母子因为这事心里有了疙瘩,那他们可真就能后悔死!
周洛看了她们一眼,轻轻摇头:“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
他心中默念了后面一句,随之将背篓提了起来,“各位婶婶你们看,这是我今天去山上采到的草药,都是清热解毒的。”
“最近村子里不是有很多人生病了吗?这些就是专门治它的,你们以后万一着凉受热不要硬扛着,受不了就到卫生所开药,这个很便宜,吃几副就能好。”
他一脸为你们着想的模样再次击中了各位老太的愧疚心,对他更是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又听话又孝顺,还聪明又贴心,那个梁知青真坏啊,啥人都敢乱嚼舌根!
她们不禁怨恨起了梁菲,若不是她挑拨离间,她们也不会听风就是雨...
老太们又是一番解释加安抚,在周洛一再说明自己不在意才放心地把人放走。
脱离了她们的‘围追堵截’,沈亚兰跟着周洛往卫生所去了。
“你生病了吗?”周洛疑惑地问。
沈亚兰觑了他一眼,干笑着:“没有,就是有点上火,想让你给我开点败火的药,我看那个金银花就不错...”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都给你,明天我再上山去采。”
周洛正愁自己没东西感谢她呢,听她一说,立马找了几张巴掌大的树叶把金银花包起来,用草条系上,递给了她。
“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我觉得你真会骂人。”
沈亚兰刚感动了一秒,瞬间心凉了凉。
“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啊?”什么叫真会骂人啊?
周洛:“我在夸你啊。”
他很真诚地看向她:“因为我自己嘴太笨了,一着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你能教教我怎么骂人吗?我也想像你这样把她骂得屁滚尿流。”
沈亚兰表情一言难尽:“...”
在这种方面被一个天才求教,还真是有点...诡异。
不过要让周洛像她一样往外蹦脏字?
那画面还有点不敢想象。
不好不好,他还是保持现在的单纯就行。
“其实骂人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像我,就喜欢怎么爽怎么来,各种脏话都可以飙。”
沈亚兰瞄了一眼周洛,“但你嘛,太乖了,不适合这个路子。”
周洛瞬间耷拉下眉眼,很是失落,所以他真的笨到连骂人也不会吗?
“我还没说完呢!”
沈亚兰一巴掌把他的被拍直,正色道:“要想骂好人,首先气势这块就不能输!”
“你不能在内心就觉得自己不行,必须坚决信任自身,你就是最占理的,才能狠狠压过别人!”
周洛眨着明澈的眼眸,睫毛一颤一颤的,听得十分仔细。
沈亚兰被他直勾勾的视线盯得耳根一红,躲避地移开眼睛,干咳两声:“额,这个骂人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融会贯通的,我以后慢慢教你...”
“好,谢谢你。”周洛粲然一笑,“对了,你知道我叫周洛,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沈亚兰,亚洲兰花的亚兰,我跟程徽月是朋友,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名字的。”
周洛眼睛一亮:“原来你是程姐姐的朋友啊!”
沈亚兰微微一僵,“程...姐姐?”
“你今年几岁?”
周洛:“我过几个月就十八了!”
沈亚兰:“...”
周洛还在那兴奋:“你是程姐姐的朋友,那我就叫你沈姐姐?”
说完他又思考了一下,“沈姐姐好像不太好听,不如我叫你兰姐姐?”
“别!千万别!”沈亚兰脑子自循环播放着姐姐两个字,感觉自己都要魔怔了,她立马打断他:“你叫我沈知青或者沈同志就行!”
“...哦,好吧。”周洛疑惑看向她,不懂为什么她好像脸色不太好看。
...
回到卫生所,沈亚兰已经拎着几大包金银花逃也似地走了。
周洛一个人进了诊室,晾晒好刚采的草药,就来到周琼华身边。
他向来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尤其是知道自己跟常人不一样,所以遇到什么想不通的都会请教她。
“妈,你说过比自己大一点的女孩要叫姐姐,但是为什么有的女孩听到我的称呼,有点不高兴呢?”
周琼华愣愣地停下写病案的手,看向自家儿子。
见他一脸懵懂疑惑,忍不住笑了笑:“有些女孩对自己的年龄是有忌讳的,她们可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永远当个小女孩,所以不喜欢听别人叫她姐姐,觉得这样是把她们叫老了。”
周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该怎么称呼她们呢?”
周琼华道:“如果是亲近一点的关系,可以叫她的名字,但不要连名带姓,如果是不那么熟的,就叫她某小姐、某姑娘,只要态度尊重就行。”
“我知道了。”周洛似有所解地点点头。
他扫向周琼华办公桌上的病案本,忽然想起自己心跳异常的那几分钟。
唔,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他已经给自己把过脉了,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只是一次意外?
他苦恼地拍了拍脑袋。
还是学得不够好啊,连自己心率失常的原因都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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