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深夜。
江屿川喝了不少酒,回到天誉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凌晨。
江晚坐在客厅里敷着面膜打游戏,“哥,你回来啦?”
她放下游戏机,走过去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
江屿川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问江晚:“沈茵呢?”
“她啊,她白天就走了。”
江屿川瞪着她,吼了声,“你又欺负她了?”
江晚委屈,抱怨道:“我可没欺负她!是她自己要走的!哥,你别管她,她拖着行李箱走的,她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早就过时了!晾她几天,她自己会回来的!”
“走之前,她有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不就是骂她是米虫!
呵,她沈茵倒是清高!
有本事永远别回来舔着她哥!
江晚摇头,“没有,哥,你喝了酒,快上去休息吧,别管她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就算不回来也无所谓。
最好别回来!
像那种有几分姿色贪慕虚荣的女人,她见多了!
江晚正要扶着江屿川上楼,被江屿川甩开了胳膊。
“哥,你干嘛……为了个外人有必要这样吗?”
江屿川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沈茵打电话。
可打过去,电话里只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眼神顿,眼底有些错愕。
沈茵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接他的电话。
可这次,她竟然直接关机了……
他觉得不对劲,看向江晚,再次确认:“你真的没欺负她?”
“我能欺负她什么?顶多吐槽她几句,我说她配不上你,这不是事实吗?连事实都接受不了,那她也太玻璃心了!”
江晚语气刻薄。
江屿川打开微信,正准备发信息问问,翻到沈茵的微信,突然发现有条未读信息。
点开看——
【江屿川,我们分手吧。】
“……”
只有这样简短的句话。
看时间,是昨天下午发的。
昨天,他有应酬,带着生意上的客户去打高尔夫了,在那边的度假酒店住了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几乎没看手机。
连着应酬了两天,没空看微信。
就算看手机,他生意上往来的客户太多,微信消息太多,下子就把沈茵的消息给刷下去了。
他并没有置顶沈茵的微信,所以经常看不到她发的消息。
可是以前,如果他很久不回消息,沈茵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会直接给他打电话的。
他皱着眉心,又翻了翻通话记录,翻了好几遍。
沈茵竟然没给他打过个电话。
“……”
江屿川怔住了。
江晚看向他,“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沈茵那个贱人又在耍什么手段让你去找她?我告诉你,对付这种女人,直接晾着她……”
“你说够了吗!”
江屿川忽然站起来,烦躁的吼了她句。
“我这不是怕你被那个女人骗吗?她那种女人我见多了,就是个捞女,想盘高枝儿……”
江屿川训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江晚,你吃我的,喝我的,有什么资格在这边指手画脚?我告诉你,沈茵要是没回来,你也给我滚蛋!”
江晚气的腾下站起来,满脸疑惑,“凭什么?我可是你亲妹妹!她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啊!江屿川,你是不是疯了?!”
“平时你对沈茵刻薄,口个贱人,你以为我真没听见?我惯着你,也懒得跟你计较,但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江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是不知道错哪儿了,就去面壁思过!”
江屿川向隐忍,平时他很少会教训江晚,也很少会这样脾气外露,他早就习惯戴上面具,伪装成个风度翩翩知进退的君子。
可今晚他喝了酒,胸口莫名的股火气。
江晚在他耳边不停的挑拨,听的他更是烦躁。
他再也无法假装冷静下去……陆之律说的对,他平时就是爱装成无害的样子,习惯了做大家眼里的“好人”,可他不是真的没脾气。
他跟薄寒时不同,跟陆之律也不同。
薄寒时身锋芒,爱恨分明,喜欢的人和东西,会喜欢到骨子里,将全世界都捧到对方面前,至于厌恶的,薄寒时眼都懒得看,厌恶的眼神不加掩饰。
他爱乔予,恨乔予,偏执到两个极端。
可乔予就是吃这套,明目张胆的偏爱,霸道至极。
这就是薄寒时,他骨子里,强势,自我,锋芒锐利,他习惯了做人群中的焦点,眼高于顶,从大学的时候,能入他眼的,就没几个人。
所以薄寒时的朋友很少,他不屑周旋在无效社交里,和群人鸡同鸭讲。
至于陆之律,他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家里背景带红,做事向是豪门贵子那套,嚣张肆意,不计成本,不考虑后果,因为陆家会为他兜底,他有傲慢的底气。
别人都觉得他们三人关系好。
就连江晚也这么觉得,江晚会利用他和薄寒时的关系,不停的逾越,这也是江屿川退出SY的原因之。
SY真正的实际控股人是薄寒时。
他不是陆之律,陆之律哪怕是跟薄寒时闹掰了,也还能回陆家继承家产,亦或是跟着他爷爷,走上从政的路子,他能那么坦然的跟着薄寒时做事,完全是玩票心理。
所以陆之律从没因为起共事,而和薄寒时生分。
可江屿川做不到那样坦然,他在SY就是给薄寒时打工的,如果意见有重大分歧,他最终都要低头听薄寒时的。
就像是薄寒时以前报复乔予的时候,他看不下去,却也无能为力。
谁让他在SY工作,拿着薄寒时给他的分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江晚呢,她这个做妹妹的,却从来不体谅他在那个位置上的难处。
老实说,薄寒时当时虽然是在气头上,叫他们离开SY,可其实想要离开SY的心思,江屿川早就有了。
离开后,他甚至轻松了许多。
江晚难得看见哥哥脾气爆发,有瞬发懵。
江屿川把推开她,脚步虚浮的走向院子里。
江晚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他不会要去找沈茵那个贱人吧?
“哥!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江屿川头也没回,只冷冷训斥了她句:“管好你自己,少他妈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