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走到乔予面前,将那杯果汁递给她,“喝点东西吧,寒时呢,怎么还没来?”

乔予出于礼貌,顺手接了,“他今天有点事,说晚点过来。”

江屿川握着香槟站在她身旁,喝了口,也不知道该跟她聊什么,只好找话题:“南初呢?刚才还看见她跟你在起。”

“她去上洗手间了。”

问答,没有多余的话。

不远处的江晚,焦急的盯着乔予。

她怎么还不喝?

乔予端起果汁杯,正准备喝口……

薄寒时的声音忽然响起:“予予。”

乔予顿住,抬眸去看。

男人迈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他臂弯挽着西装外套,衬衫领口解着三颗扣子,不似平时那样丝不苟,似是匆忙赶过来。

他今天去忙什么了?

宴会的另边,严皓月自然也看见了薄寒时。

她晃着手里的香槟,正准备领着老K过去打招呼。

目光顿,落在薄寒时身边的女伴身上。

那女人背对着她,长发挽起低盘在脑后,礼服露背,那白的晃眼的背部皮肤上,蝴蝶骨下方,块不大不小的淡青色胎记,赫然印入眼帘……

严皓月水眸颤。

义父说过,他的亲生女儿,背上也有这样块淡青色胎记。

是巧合还是……?

她正想走过去看清楚——

薄寒时将臂弯挽着的西装外套,罩在了女伴身上。

外套瞬间将裸露的美背遮住。

严皓月的视线,这才从女人的背上,移到女人的脸上。

是乔予!

“老K,你刚才看见她的背了吗?”

老K微微皱眉,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嗯,很白。”

也很瘦。

薄寒时眼光不错,女伴挺漂亮。

严皓月白了他眼,嘴角微抽:“……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她背上的胎记!”

老K无辜又诚实的回答,“没有,我就瞥了眼,她虽然长得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言外之意是,不是他的菜,他没细看。

严皓月:……

男人果然都涩的很。

只顾着看那些有的没的。

到底是她眼花了还是……

严皓月眸光眯,吩咐道:“走,过去跟薄寒时打个招呼。”

这边。

薄寒时垂眸看着乔予,当着江屿川的面,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冷不冷?”

这里冷空调打的很足,她肺不好,容易感冒发烧。

乔予确实有点冷,大概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大夏天在空调很足的地方,也畏寒的厉害。

她下意识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点头道:“好多了。”

刚才,空调吹的她嗓子有点疼。

薄寒时将她手里那杯冰饮料拿过来,很自然的喝了口,似是在替她尝温度。

他微微皱了眉,“冷的,别喝了。”

说完,便将那杯饮料放在了酒水台上。

角落里直盯着这边动静的江晚,肺都快气炸了!

那杯饮料,乔予滴没沾!

竟然被寒时哥给喝了!

安景程给她这药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说这玩意国外带来的,药效很猛,让她悠着点。

她刚才把整包都给放进去了,寒时哥虽然只喝了口,但不出意外,过会儿估计就要有反应了……

不行,她必须引开乔予,借机靠近寒时哥!

若是帮乔予做了嫁衣,岂不是白忙场!

……

江屿川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自然无比,不免刺痛。

他握紧了手里的酒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提醒:“那边好像有热饮。”

薄寒时拉着乔予正准备去取热饮,迎面碰上严皓月。

严皓月勾唇,大方的打招呼:“薄总,久仰大名。”

薄寒时微微颔首,“你好。”

她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淡淡笑,“乔予也在啊,看样子,你们好事将近。”

虽然都是严老的义女,但其实乔予和严皓月并不熟。

乔予性子淡,不是什么自来熟,只疏离礼貌的朝严皓月点了下头。

严皓月是个社牛,她说:“等你们结婚,乔予,义父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提前祝你跟薄总,百年好合。”

她举了举手里的香槟,兀自喝了口。

薄寒时淡笑,“那就借你吉言。”

“……”

乔予看向他,他演的还挺认真。

有那么瞬间的错觉,他们好像是真的好事将近样。

薄寒时牵着乔予从严皓月身边走过时。

严皓月手下动。

乔予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掉在了地上。

她立刻抬眸去看乔予的背……

那枚胎记,再次映入眼帘,清晰至极。

枚硬币大小的椭圆形状,淡青色。

严皓月眸光微怔,但她反应很快,弯腰捡起来,象征性的抖了抖根本没沾上灰的外套。

她把外套递给乔予,弯唇甜甜笑,“抱歉。”

等薄寒时和乔予离开。

老K轻哼:“这回看清楚了?”

“她要真是严欢,我就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回南城了。”

老K轻晃手里的香槟,品了口,老神在在的评价道:“狠毒的女人啊,为了得到风行,连红娘这种活儿都干。”

“乔予当她的娇妻,我当我的风行继承人,这是最好的结局,岂不美哉?”

老K睨着她,声音凉凉的附和,“美哉,美哉,最毒妇人心呐。”

严皓月横了他眼。

这老K,说话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等她哪天真不爽了,就把他给炒了!

……

乔予喝了点热的,嗓子舒服了点。

陆之律也来了,瞥了眼薄寒时和乔予,调侃道:“刚才半天没看见你们,你俩躲这儿腻腻歪歪。南初呢?”

“她去洗手间好久了,我过去看看。”

乔予提着礼服,往洗手间方向走。

薄寒时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之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人都走远了,还看?你这么怕乔予跑了,连她上洗手间也要盯着?望妻石都没你痴情。”

薄寒时不冷不热的提醒了句,“我刚才看见苏经年了。”

“苏经年?谁?”

话问出口,陆之律端着香槟的手,顿。

苏经年。

南初在睡梦里,叫的那个名字。

他愣了下,“他回来了?”

薄寒时作壁上观,“南初那么久没回来,没准是在跟苏经年叙旧。”

“……”草!

陆之律将手里的香槟往酒水台上掷,动作过大,酒杯里的香槟洒了出来。

他起身就往洗手间方向走。

薄寒时在他身后,声音慵懒,“你干嘛去?”

陆之律咬牙:“捉、奸!”

薄寒时正想跟上去,眼前晕。

身形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