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翻看着她的脖颈,想到母亲被人所杀,这不瞑目的眼睛,可想而知死之前她多害怕。
“是谁?谁干的!”锦心几乎要疯了。
为什么要冲着她母亲来,她老实本分,从不与人争执,为什么会要杀了她。
“去禀告皇上,有人在宫中行凶,此人居心叵测,定是要谋杀皇上,恳请皇上下旨,封锁承平殿,今夜出入承平殿的人,都要查!”锦心忍着伤心,冷声吩咐道。
彩虹急忙去回话了。
锦心又下了一道命令,去查今夜出入承平殿的人都有谁,相近的时辰里,都有谁。
皇上得知此事,神色严肃,略微担心,“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受了很大的刺激,很伤心。”彩虹回道。
“好生安抚,去告诉皇后,封锁承平殿不可行,事关重大,上百官员贵族,不可因一人之事泛滥,此事,朕会彻查。”
彩虹一听,心头虽有不甘,却又不能如何,除了去传话,她一个奴婢也做不了什么。
皇后的母亲参加宫宴被杀,难道不是大事吗?
来传话给皇后的时候,锦心当即不悦,“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她母亲被杀,在场的人,稍稍排查一下,便能缩小范围,皇上究竟在顾忌什么?
“是,皇上让您别太伤心,他说此事他会彻查。”彩虹无奈道。
这话让人觉得可笑。
在场的人一旦今夜散去,还怎么去追查,唯有直接发作,才有正当理由来查。
锦心放下安氏,当即起身去了承平殿,进来的时候,殿内一片气氛热闹,皇上看见她进来,却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冲动。
这件事她今天要是不追究,宴席散去,再追究,效果又不同。
“皇上,殿中有刺客,臣妾恳请封锁殿门,彻查刺客一事,臣妾的母亲在离席间被人谋杀,凶手定然还在殿中,恳请皇上彻查!”锦心上前跪下,声音很大,回想在整座殿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上闻言,无奈的叹息,为皇后这般执拗感到生气。
上百位官员在这,难道都要一一查吗?
按锦心的意思,就是全部都查。
俩人对视间,锦心坚定的态度,让皇上明白,今日要是不给个明旨追查,她不会罢休。
帝后不和,是大忌,他不能不顾皇后的脸面,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让皇后下不来台。
江衢梧听到皇后所言,也是吃惊,今夜一同入宫,安氏怎么会就出事了。
她入宫次数也不少了,本以为只是去醒醒酒,却没想到……
顿时,他也有些愧疚,竟没照顾好安氏。
皇后会不会怪罪他。
顾昭更是震惊几乎要站起,看向锦心那眼含悲伤的眼,看着皇上,要求他帮帮自己,顾昭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顾昭看向在座的人,想想都有谁会这么做,安氏就是个普通的诰命夫人,与任何人都没有牵扯矛盾和仇恨,怎么会突然被人杀了。
那就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了。
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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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衢梧也站出来,跪在地上,“皇上,此事恳请皇上彻查,此人在宫中就敢行凶,简直是挑衅皇威,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皇上无奈,只能道,“此事确实十分恶劣,此事交由孙毅彻查,绝不姑息。”
说着,皇上看向锦心,“皇后,你也累了,此事你哥哥去跟进,你要保重身子,别伤心坏了。”
这些话,不用他说,锦心也知道。
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事,皇上却要自己当众逼他下决定,他是要将自己对他那点情分,完全消耗了。
宴席是进行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得等着排查,今夜有出入记录的人,都得留下配合调查,无论是谁。
安氏被带到了另一座宫殿,锦心守在这不肯走,静静看着安氏,她的眼睛怎么都不肯闭上。
身为女儿,却不能让她瞑目,她无法心安。
皇上处理完承平殿的事,便来看她了,锦心听到动静,也只是微微侧首,也没起身行礼,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是跪在跟前,沉默着,神情哀伤。
皇上走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锦心轻轻撇开他的手,不与他说话。
皇上叹气,“你为刚才朕没有及时作出明示的事而生气吗?”
“皇上总是要顾全大局,总是要体面,事事都权衡,臣妾不敢生气。”她淡淡道。
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吗?
她就是了解他,才不会对他抱有希望,就算这件事查不出证据是谁干的,但有嫌疑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刚才她的人拿来一份今夜出入承平殿的记录,时辰相近的人,只四个人。
安氏,顾昭,顺妃,还有和安王的人。
安氏是在戌时二刻出去的,顾昭之后也出去了,而顺妃相差不到一刻钟,还有那个刘游,这几个人挤在一个时辰里出去。
锦心可以排除顾昭,和安王的人,她并没有得罪,顺妃她自问更是没有得罪过,安氏为人小心,一向谨小慎微,又怎么会顺妃牵扯上。
所以锦心需要问问顾昭,他和顺妃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灭口。
否则,安氏哪里就要被人非要杀了呢。
想到这层,锦心真的恨啊,她要是查出来凶手,她如果不报仇,枉费自己坐上皇后之位。
那些大臣的猜忌算什么,脸面又算什么,全都不重要!
皇上看她这清冷无情的样子,皇上也有些不开心,她一向懂事,自己做什么,她都全力支持,虽然此事皇上能理解她,但他身为皇上,权衡便是他首要做的。
“皇后,你眼下正伤心,朕能理解,你母亲的后事,好好操办,给她齐远侯正室夫人体面下葬,灵位供奉在侯府祖祠,也算正了她的名分了。”
锦心闻言,却呵笑一声,“什么狗屁名分,母亲不稀罕江天诚正妻的名分。”
皇上皱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这是为你的出身着想,难道你让史书记载你出身不正,还是外室之女吗?”
锦心不屑,“臣妾早已记在嫡母名下,臣妾恳求皇上,让我生母与江天诚和离,葬入安氏祖坟,还她自由身,只做安氏女。”
不再是江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