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第二天早上,是让李国琴的嗓门给吵醒的。
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李国强昨天明明没喝多少酒,却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也难得,今天的他,起来后感觉身上轻松不少,出门看看蓝天跟白云,心情也开阔了许多。
他去水池子前洗了把脸,直接就要出门。
“国强李母从厨房里走过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李国强驻足在院子里,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阴影。
李母许久没有跟他这么平静的对视了,之前的时候,李国强一直心情不好,每次看谁,那眉头都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昨天在门口,听见你跟周年安打电话,他说你又处对象……真有这事儿吗?”
“假的李国强提起对象就头痛。
刚才出门的一瞬间,他也想通了,老爷们儿家家的,整天因为这点儿感情的事儿要死要活。
一个人又咋地了呢!
从喜欢孙蒙,习惯有孙蒙在身旁,到失去她。
李国强恢复了孑然一身的一个人,突然觉得,也没什么。
他甚至有点儿感谢,孙蒙陪他走过了一段路,给他带来那么多珍贵的回忆。
放开就分开吧,没啥大不了的。
“没有?哎呦,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随便找了个对象,国强,妈跟你说……”
李国强不用母亲开口,就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他直接将脸扭过去,拒绝了她的滔滔不绝。
“下回,我还要上班,先去部队了李国强说完就走。
“国强,国强!”李母在后面叫了好几声,没能叫回他,刚放下的担心,又提了起来。
不行!
这孩子不正面回答问题,肯定还是有猫腻!
绝对不能放任下去,他自己找的人根本就不行,到最后也不会成。
还是得他们帮他找一个靠谱的!
……
李国强带着新对象去孙蒙回门宴的事,孙蒙碍于跟李国强之前的不愉快,谁都没提。
但是没过几天,这个消息还是从周年安口中跑了出去。
周年安说给唐田的时候,乔森在旁边听着了,然后,乔森晚上回去说给了苏凝雪。
苏凝雪八卦的劲头上来了,觉得李国强找对象这事儿太突然,本能有些不信。
她就打电话去问江墨沉。
江墨沉每天在部队里训练,压根就不关心这些八卦,问了也等于白问。
苏凝雪后来一想,李国强带着对象去了婚礼,那孙蒙肯定见过。
于是一通电话打给孙蒙,从后者的口中得知,那个姑娘叫周淑清,才二十出头,比李国强小了十来岁,模样、性格什么的都不错,配李国强绰绰有余的!
如果倆人要是来真的,李国强算是撞了大运!
苏凝雪听得出来,孙蒙有点儿替那个姑娘惋惜,便笑了。
“看来李国强真是把你得罪透了,让你这么烦他
孙蒙:“我不是烦他,我是害怕,他那个人……没法儿说,我现在都结婚了,也不想议论他如何,跟我也没关系
孙蒙很不愿意提李国强,主要还是为了避嫌。
如此,苏凝雪也就不再追问,也没有特意打电话去问李国强。
哪知道就在这天下午,她跟王淑珍在家带孩子,王淑珍就接到了李母打到公寓这边的电话。
王淑珍跟李母之间没有过特别的来往,也就是江家跟李家两边多年的交情,大面上过得去。
李母一开始没有公寓的联系方式,是特意去江家,找江韬要的。
“淑珍,你在春城一切都好吧?小雪的孩子是不是都长得挺大了?你们一直也没回来看看
王淑珍回:“得十一去了,儿子媳妇儿这边都忙,脱不开身儿,要不早就回去了,我爸妈他们也着急,要不是数岁大了,腿脚不利索,早就过来看孩子了
“是,老人家到岁数,就指望重孙,孙子吊着一口气儿,你们可得抓紧回来……”李母跟她客套了好久,才终于说出,打电话的目的。
“我记得,你哥家里,是不是有个闺女?今年也得有二十岁了吧?”
“是……”王淑珍答应了一声,因为跟李母没那么亲密,她娘家的事到底说出去不好听,也就没提,王欢不是沈丽亲生女儿这件事。
李母却直接开口求道:“淑珍,你看咱们两家这么好的关系,国强跟墨沉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我想着,咱们都知根知底,你哥哥家闺女要是找对象,能不能先可着我们家国强给介绍一下?”
“这……”王淑珍可不敢应承这事,别说王欢不是亲生的,就算是,那丫头的性格,一般人糊弄不住,李国强跟李母又都是强势的,对媳妇要求高,王欢的脾气肯定不中。
“嫂子,我哥家那个闺女,怕是不行,咋说呢……”王淑珍就着王欢的年纪,推脱了李母。“我嫂子那人疼孩子的紧,而且对欢欢要求挺高,希望她以后留在春城,就算跟国强成了,两个人总也不见面,不是那么回事不是
李母听后,遗憾的叹了口气。
她也只是病急乱投医,想到了谁,就联系了,想快点儿给李国强介绍一个对象,就没往更深处想,到底合不合适。
“那行吧,淑珍,没关系,我再拖别人帮忙问问,看有合适的姑娘,给国强看看
“嗯……”
王淑珍应酬完李母,挂断了电话。
看向苏凝雪:“你看看,人家蒙蒙条件多好,她相不中,非把婚事给搅黄,现在人家蒙蒙嫁了人,她倒知道着急了,对象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苏凝雪听后,挑了挑眉。
“李国强不是有对象了吗?他妈还给他找?难道是后找的这个也相不中?”
王淑珍心里对李国强一阵同情,感慨道:“就他妈这个挑法儿,这个不中,那个不满意的,国强岁数越大,合适的姑娘以后只会越来越难找,到最后,非得把他剩下不可!”
苏凝雪不置可否。
李国强沦落到现在,少不得他父母对他生活跟工作发展的过度干预,这对他本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囚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