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醒来的时候,江墨沉穿好军装,正准备出门了。
苏凝雪简装,直接光着脚跑了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身,撅着小嘴儿,娇气的说道:“下回见你,又不知道啥时候呢
“用不了几天,部队放年假,我就能陪你江墨沉回身抱着她,怕她冷,将她送回到床上:“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没有你给我暖被窝,我睡不着!”
苏凝雪就是舍不得啊啊啊!
她真想好好的跟他过一段,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对方的生活。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总是让思念的情绪折磨她!
她心里有小情绪,可是又知道,不能任性的把他留下,一边是接受现实的理智,一边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在这大清早的,就把她给折磨的无精打采。
“乖,在春城等你江墨沉大手在她头上抚过,临走前,在她脸颊落下亲吻,随即头也不回。
苏凝雪在被窝里赖了一个钟头,才又消化掉跟江墨沉分别的现实。
她发现跟他结婚的时间越长,相处的越久,对彼此越了解,就越离不开对方。
像他们这样的状态还闹矛盾?
光是喜欢都不够呢,怎么舍得跟他闹红脸。
苏凝雪起来扒拉口饭,就开车出门了,没有男人在身边,她一切又要自力更生。
先来到病房看望过唐妈妈,在询问过医生,身体没有大碍后,帮忙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她还找了一辆车,将她送回唐家。
苏凝雪知道,只要她回去,唐田的大伯跟叔叔两家肯定会联合起来给她出难题。
还有唐田流产,肯定也会瞒不住的。
所以——
只有一个办法!
苏凝雪来到唐田的病房,经过三天的休养,她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但状态至少比前两天好了很多。
唐田在周年安的开导下,对那个失去的孩子释怀了一些。
苏凝雪告知她唐母一个人回了唐家,唐田脸上浮现了担忧。
“我大娘和三婶,肯定会告诉她
“她们告诉她们的,但是,你也可以不承认。就说是她们当时听错了,如果非要坚持,那就说……她们污蔑你,见不得你好,想要找个理由把你赶出家门
苏凝雪给这办法起名为:非常手段。
她从来不宣扬正直。
正直固然是好事,是一个人真诚、坦然的表现。
可人生在世,谁会不经历一些黑暗的时候呢?
有一条可以转个弯就走出去的捷径,为什么还要去撞南墙呢?
苏凝雪给唐田出完主意,并没有劝说她照办,而是告诉她这个简单的办法,要不要听取,看她自己。
虽然,这事儿没摊在她身上,她的表现显得过分冷静,类似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作风,安静的在旁边等着。
唐田靠着床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她慢慢的抬起手,抚摸着小腹。
流着泪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他,竟然,连他存在过的事实都要抹去,也许我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妈妈
“田田,你别说这种话,嫂子说的只是一个办法,我们不是要将它抹去,至少在我们心里,会一直记得周年安赶忙走过去安慰。
唐田没有回应,自顾难过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决定。
“那就用这个办法,我在不在那个家里无所谓,但是,她们不能把我妈赶走,那里也是她的家!”
唐田闭上眼睛,再睁开,便振作起来。
“如果他们来医院查,我们能瞒得住?”她问苏凝雪。
苏凝雪点头:“大夫本来就有保密责任,从你出院的那一刻,除非你本人来开具证明,任何人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但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没有危险,回家之后还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劳累苏凝雪叮嘱她。
唐田说了句:“我知道这就让周年安给她办手续。
“嫂子,我身上钱没待够,你能不能借我点儿?”周年安在唐田看不见的地方,给苏凝雪暗示。
苏凝雪意会到,说她的钱包在车里,让周年安跟她一起去拿,两个人出了病房。
“嫂子,田田她的心理根本就没有恢复,你看她还能正常跟我们说话,但是她压根就没真正放下,我真怕她回了唐家,被那些人一激,再刺激了她的情绪周年安满眼担忧的说。
苏凝雪皱眉: “可是这些总该她自己去面对跟克服,旁人就算帮她料理了一切,她过不了心里那关,依旧没用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每天闷闷不乐周年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下巴上的胡子都冒出来老长,整个人都显得颓废又邋遢。
苏凝雪是局外人,比他们两个看得更清楚。
“你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你不能光想着让她好起来,不理会自己的心情,你回去收拾收拾,顺便把情况跟家里说一下吧,唐田这边我先照顾,明天你再过来,我们一起送她回唐家
“不行,我不放心周年安本能摇头。
苏凝雪叹了口气,不强迫。
“那你就去照照镜子,弄点水,把脸洗干净再回去
苏凝雪知道周年安不是借钱,说完就回了病房。
唐田眼神空洞的坐在床边,见她进门,抬起头问:“周年安他还好吗?其实我看得出来,孩子没了,他也很难过,都是我没用……”
“你们俩现在都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断为难自己,又希望对方好过,怎么可能呢?”苏凝雪用安慰周年安的话,又说了一遍给唐田。“如果你希望他能快点走出来,就自己先走出来
唐田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这时,她才想到为她跑了好几天的苏凝雪。
“你不是还要回春城,我是不是耽误你事了?”
苏凝雪会心一笑:“亏你还能想到我,放心,春城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和孙蒙都是我的好朋友,现在都遇到困难,我当然要陪你们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