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儿!”眼前的假小子用手捂着头抱怨道。
苏凝雪脑瓜子也被撞的嗡嗡的,只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也没看路么?”
假小子呲牙咧嘴缓了一会儿,扭过来看她:“你说的也是,那我先给你道歉,对不起,是我刚才走的急了
“那我也跟你道个歉,不好意思苏凝雪抚摸脑门儿,被撞的地方直接起了个大包。
“那……你没事儿吧?”假小子也看见她头上的包,她头倒是挺铁的,除了有点儿红,别的一点儿反应没有。
苏凝雪能怎么说?
疼是一定的!
“没事儿,不严重,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事,你快走吧
“那我走了?过后可不找?”
“嗯苏凝雪点头。
假小子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门,随即一路跑上路边停放的一辆吉普车。
苏凝雪刚才就留意到了,那辆车看牌照是部队里的,猜想这人应该是大院里谁家的亲戚,过来串门的。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苏凝雪看她的态度觉得她人还可以,便没必要计较了。
……
苏凝雪回到家才知道,原来刚才她不小心撞到的假小子,是到隔壁周家来看房子的。
周晓棠家里要卖房子!
这速度……
不过想想也是,周家因为周老太太四处得罪人,在大院里已经失了人心,而且周晓棠的名声也不好了,周父决定卖房子搬走,或许是想保护她。
“那他们看妥了吗?”
江老太太点了点头:“妥了,早些年分房子的时候,原本是给赵家分到这里。可惜赵家没有根基,老周借老太爷的面子,把赵家挤走的!现在许是为了争当年那口气,房子刚说卖,赵家人闻风就来了,我听对门的媳妇儿说,连定金都交了
“那我们的新邻居,为人怎么样您知不知道?”
“赵家……也挺好的吧,总归比老周那个不省油的强!”江老太太说她年轻的时候跟赵家人打过交道,他们为人都很正直。
“他们家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都当兵,不过闺女好像刚退伍,早前跟墨沉呆在一个部队过,好像关系还不错呢老太太如回忆般絮叨着。
苏凝雪从当过兵、刚退伍这些信息中推断,她刚才在大门口撞到的,应该就是赵家的长女,看年纪跟她差不多大。
没想到竟然会是新邻居……
“那他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诶?小雪,你脑门儿上咋整个包?”江老太太近视加老花,一到晚上眼神就不灵光,戴上眼镜才看见她脑门上的红肿。
苏凝雪笑着说:“没事儿,回来不小心撞了一下
“雪天路滑,摔跤了吧?过来我给你抹点药酒江老太太说罢就去拿酒了。
苏凝雪本来想跟老爷子商量去送礼的事儿,但这会儿他已经睡了,想着跟老太太商量应该也没问题。
苏凝雪跟在老太太后头,去了厨房:“奶奶,爷爷书房里的那些物件儿,我能拿一样不?”
“他那些破烂?你不用问,想要就随便拿!”江老太太才不稀罕那些东西呢,要说给她一块金子一块儿玉,她立马欢天喜地的藏起来!
“那我就拿了,回头爷爷不会因为找不到生气吧?”
“他敢!她要是敢叫唤,以后别给他做饭吃!”江老太太精准的拿捏老伴儿的命门。
苏凝雪憋着笑,没想到她的厨艺有天还能派上这用场。
……
同学聚会过去没两天,徐北武给同学们拍的照片洗出来了。
徐北武给大伙分完,还剩下几张,苏凝雪瞧着觉得不错,挑了几张热闹的,打算汇去给中京的秦老先生。
她想,老先生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秦厨,给它看看照片,也算是一种念想。
她去邮局前,先给万枚打了个电话。
“喂?”万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听起来透着疲惫。
“万枚姐,你生病了吗?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苏凝雪关心道。
万枚叹了口气说:“没有,是舅爷,那天我跟你打完电话,他在屋里晕倒了,幸亏我去看一眼,多危险呢,我这两天都守着老爷子,怕他再出啥事儿
“舅爷情况严重吗?”苏凝雪紧张的握住话机。
万枚告诉她:“去医院做过检查了,病情有些恶化,医生让我们做好心里准备,我没让老爷子知道,但他自己肯定有感觉,成日都不见乐呵,也不出去走动了
“他是想家了吧?这样,刚好前几天我们聚会在秦厨拍了些照片,看着挺好的,我给你们邮过去看看
“行,你邮过来吧,舅爷看了兴许能高兴一点儿
如此说定,苏凝雪便立马去邮局。
前两天的初雪落下就化了,干冷的天里骑车冻手,苏凝雪戴着厚厚的羊绒棉袄都冷,别提骑自行车了。
她出了大院在路边等三轮,忽然,一辆吉普车停在她面前。
“嫂子你上哪儿去?我这会儿没事,送你一程驾驶室坐着周年安,咧着嘴对她傻笑。
苏凝雪不跟他客气,搭顺风车去了邮局,她进去有东西,周年安就在外头等着。
回去的路上经过市场,北方的冬天青黄不接,但市场能买到青菜萝卜干一类的干菜,她麻烦周年安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进去买了一些。
“嫂子,你听说了吗?你们家邻居要换了周年安突然想起这件事,跟苏凝雪说道起来。
苏凝雪点头,想起江老太太说过,赵家那位长女曾经跟江墨沉在同一个部队,周年安应该也认识。
“我那天碰见了一次
“哈哈,嫂子,我跟你说,赵家那个男人婆,贼逗!当时在部队的时候,她整天跟在墨沉后头跑,没少闹笑话,哈哈哈!”
周年安还没正式开讲就笑个不停,苏凝雪好奇心被他勾起来,然而家门却到了。
“嫂子,那我就不进去了,在外边儿晃荡一会儿,得去车站接个人周年安坐驾驶室摆手。
苏凝雪只好将好奇咽回到肚子里,跟他道别进了院门。